这白发修士也不怎么看路,就盯着虚空看,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白发修士对路边的议论不屑一顾。
往往就是瞥一眼,随意扔下一句话,匆匆而过。
这时,画舫上一个修士隔着空儿跳上了小桥,姿势还算潇洒,就是那个鼻孔朝天者有点儿让人发笑,左嘴角都快扯到耳朵下边了。
这两个修士,白发的是危学名,鼻孔朝天者是查思敏,俩人就当旁人不存在似的,瞎逼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目测闲得蛋疼。
这时候,从南边又来了一个小道士,唇红齿白的。
只见她双手背身后,剪翅小鹰般斜着站,腰间紫金钗,青发玉镟扎,上衣微微敞,内衣佩兰花,轻启红唇说:“那位没来?我诸葛小夜今夜请各位师兄去百乐楼,庆祝你们晋入准筑基期。”
从北边来了个修士,名叫承高歌,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诸葛小夜,你刚才说还有谁没到?”
这时,又一个修士萧岩出现了,就像是从空气里走出来的似的。
他走得不快不慢,挺悠闲的样子,开口说道:“还没到的那个人蛮有才的,虽然还没筑基,但他的分水刺用起来就像割稻子一样犀利。诸葛小夜,今夜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加张凳子,喝点小酒,醉到凌晨咱几睡一宿(xiǔ)?”
一位青衣女修士也来了,她叹了口气说:“瞎逼唠叨不如去若兰寺听曲子,加凳子不如少一人,省得分赃不均兄弟背刺背。不如咱几再做几件鬼梦案,多赚几枚筑基丹有备无患,到时大家再喝筑基酒,何止睡一宿?”
承高歌摸了摸下巴,看向乙梨花,撩一眼胸口处,轻浮地说了一句:“唠叨不如听曲子?平平无奇的你平日里不喝酒的,今日为何...”
“真不愿听你色色念,色色念不如听声声慢,声声慢不如唱鬼梦案,鬼梦案不做,咱几日子如何过?”乙梨花没好气地打断了承高歌,“那个还没到的人,会不会跟你一样色迷心窍,命里沾染了‘色’字一把刀?”
“萧岩,你说的那个分水刺用得像割稻子的家伙究竟是谁?”穿着灰袍的查思敏背着手,神态恢复正常、鼻孔朝地。
萧岩笑了笑说:“我给了江户小野一枚筑基丹,他就屁颠屁颠地去城外找女修打野修,估摸着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一听到江户小野的名字,危学名就不屑,“就他?拿着从不知谁的坟墓里挖的两把分水刺就把自己当人物?居然敢跟小黄泉殿的女弟子混在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暂时放他身上,回头你再拿回筑基丹是么?”诸葛小夜皱着眉头说:“萧岩,你刚混进了小宝刹寺,找下线小兄弟时,兑现承诺可得注意口碑,别把咱几的名声给毁了。”
查思敏忽然指着河边的小灵幕说:“江户小野?原来的无间榜小青鸟,排名47,现在榜单上已经被除名了。多了个叫寇掠的人,排名21,标记也是小青鸟,肯定是他干的。萧岩,你的筑基丹没了。”
“怎么可能?”当所有人转头看向小灵幕时,萧岩也看到了,他的表情显然有点难以置信,“江户小野的一双分水刺,连我这个准筑基期都觉得棘手。前五十的都是咱们认识的人,宿云城里还有谁能够拿下他?”
危学名显然还是有些不满:“我就说不要把鬼梦令和筑基丹交给江户小野诱惑小黄泉殿的女弟子加入色子序列跟咱玩游戏,可萧岩非要给,现在人令丹三失,血亏大发了吧?”
诸葛小夜看向右手藏在袖子里狂推算的查思敏,“查思敏,这么久还没算出来,排名21而已,也不是特厉害啊。”
查思敏手指头都捏瘪了,还是憋不出来,最后只能靠推测,“宿云城外就一条小河,小河边更蛮荒,那边就没几个人住,我猜测,如果不是原来的鬼梦令主带人杀回来了,就是被小黄泉殿的女弟子给算计了。萧岩,跟江户小野一起出去打野的小黄泉殿女弟子是谁?”
危学名显然对这件事情显然是个明白人,点头说道:“跟江户小野出去玩魂色互修小把戏的是野村香,我已经通知了她姐野村芳,野村家野蛮又霸道,野村芳更野蛮更霸道,寇掠肯定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