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儿指着佛爪槐旁边的一口井,说道:“三年前,我就是在这儿碰上那虚灵鬼物的,然后就被它控制了,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惘,但挣脱不了,大部分时间都迷迷糊糊的。”
寇掠听了,挺佩服白乐儿的,问道:“从那时候起,这儿就没人住了?你一个人住这儿,不害怕吗?”
“偶尔有东町角城关的修士路过,倒也不害怕。”白乐儿被寇掠的孤男寡女风评不好八个字弄得有些脸红,但心底也不是没小九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里是城外最偏僻的地方之一,距离城关还有些距离,要走一两天。要是不嫌弃,不妨先在这儿住下?”
“不碍事,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地方的。”寇掠放开视野,往远处看了看,发现右边不远处有条河,波光粼粼的,心想住这儿也不错,远离那些纷争,反正手里还有不少灵石,在这儿修炼也挺好。
“寇掠大哥,你先歇着,我去做饭。虽然没人住,但锅碗瓢盆什么的都还在,洗洗就能用。旁边那条河里有鱼,我一会儿去叉几条来。”白乐儿边说边去菜地摘菜,菜地里长了不少野草。
没过多久,院子就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夕阳洒下来,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寇掠躺在竹椅上,看着白乐儿忙前忙后,晒着太阳,眯着眼看远方,心里挺美。以前在末法蓝星,虽然热闹,但整天忙忙碌碌,就为了活着。现在虽然走上了修仙路,但在强者眼里,还是跟蝼蚁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寇掠觉得,身边有个会做家务的女生挺不错的,只是修仙这条路太长了,不知道能一起走多久。
河里的水哗哗地流着,蝉在树林里叫,鸟在山上鸣,环境特别清幽。白乐儿轻盈的脚步声,让这环境更显安静,好像连花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寇掠这人爱幻想,脑子里不自觉就冒出一幅画来。
青山绿水间,有座古魔寺,花禅房被魔性草木包围着,枭鸟泣鸣,听看着就让人心惊。不像这里,若是夜晚月亮升起,小鸟儿溪边叫,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小女生的呼吸,多好?
这种或神或魔的画面,寇掠在以前那个末法蓝星上的时候,就偷偷想过好几次。在这样的矛盾环境下,杂念刚起、随即被洗涤,心灵在魔化和净化间来回激荡助修仙,静下心时修行、心躁动时合修也行。
世事真是奇妙,有时候巧合得让人意想不到——梦幻见鬼路和因果神佛路,此佛系修行心态起、彼神属羔羊色索伏,正好梦想成真。既躲过了向之礼掺和的血色试炼之最惨烈的玩命抢夺资源期,又可以来到东町角静候因果终结。待回头,若是因果了结,再返回血色禁地捡死鱼,小节奏踩得咔咔响,两边都不错过,多合适?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月色被遮掩、夜色蛮撩人。
可能是渐渐潜入夜的竹椅太舒服了,更可能是幻想的那幅画太过于想入非非,寇掠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像回到了九畹花那段时间,躺在院子里胡思冥想。
将魔识用于幻想的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株只存在于丹田虚空里的宝煌花,就像是一种魔浮仙种,不沾红尘,孤零零地绽放着。
寇掠躺在竹椅上,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吸收灵石修行。
他身体里通往丹田的几条轮脉里,魔灵力在悄悄流淌着,就像看不见的虚空漩涡一样,魔灵力一点点地积攒,修为慢慢地提升,即使比练气期7\\8层时略为慢了一些,但也说得过去。
自从获得骷髅怜花刀,寇掠还没有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赤膊玩命。
一路上遇见的那几个鬼人和虚灵鬼物,在他的大招「衪奶奶个锤子!」下分分钟被秒杀。而骷髅怜花刀刚激活的“二分半棠”这一式,还没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有缘人’。
按佛系梦幻般的说法,在玩「极究竟」的因果牵扯下,究竟谁和“二分半棠”的血色开刃战更‘有缘’一些?寇掠挺好奇的。或许是这一式早就饥渴难耐,也或许是当年九畹花沾染的因果如期而至。
寇掠的魔识感应下,似乎发现一只熟悉的小鬼鸦,隔墙展翅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