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想把安子怎么,习惯了就嘴上花花”,剩下的人被杏花骂的都低下了头,一个一个都走开了。
六子已经搂着荷花桂花两人,朝屋内走了,六子总觉得是不是有啥事忘了,一拍脑门,对了,安子!
六子忙回头,便看见秦安和杏花在一起,精虫上脑的六子就说了一句让杏花照顾好安子,就急不可待的和荷花桂花共度良宵去了。
杏花扶着秦安进了屋,然后出去把门口揽客的灯笼熄灭,回来将屋里的床铺换上新的,便小心翼翼的将秦安的鞋袜脱了,扶她上了床。
“公子,我是珍娘,你安心在这睡吧”,杏花替秦安盖好被子,便起身打算离开。
珍娘是杏花的原本的闺名。
“……别走”,秦安不知何时睁了眼。
她的身份让她从来都是保持着戒心,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喝的不醒人事,那样太容易暴露了。
秦安拉住了杏花的手腕,眸中仍旧是醉意,可话却表述的很清楚,“珍娘,别又在门口坐一晚,一起吧,咱们什么都不做”
杏花感受到被拉紧的手腕,眼中突然沁满了泪意。
他不嫌弃她,他是那样干净的少年啊。
杏花含着泪笑了,“……好”
杏花熄了灯,这才就着熹微的月光褪下了风尘的衣裙,玲珑的身姿在暗影下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亵衣,她脱了鞋袜,躺在了秦安的身边。
她侧头,身边的少年已然睡了。
杏花也闭上眼睛,沉沉入梦。
她入了儿时的梦,那时家中虽然穷苦,可日子却过的平淡开心,下边有四个弟弟妹妹,她是家中长姐,名唤珍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长的太美了。
镇上的员外要纳她为妾,多少人道她苦尽甘来……可那员外已经六十岁了。
她找到她的未婚夫,她央求他带她走……可他却亲手将她卖给了员外……
过了两年,员外死了,她便老夫人被逐出了员外府,可那时已经物是人非,破败的屋舍没有人烟,家乡人早已各自逃难,她的家人也不知流亡到了何处?
她也颠沛流离到如今靠着出卖皮肉生活,她对生活是无望了。
无论她多么乐观向上,可现实从没有因此眷顾她,反而带给她如噩梦般生活,从一次又一次的被迫然后便麻木了……
如今,她也坦然接受了这些,这些年她也攒下了些许积蓄,她希望有一天能把这些积蓄留给她的家人……
珍娘……
如今除了她自己,也只有他知道她的闺名。
这些年,每晚她都会入梦,几乎夜夜噩梦萦绕,甚少会梦见儿时那段美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