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突兀,如平地惊雷,撕破宁海城平波巷的宁静。
附近的百姓纷纷抬头去看,却被附近的官兵喝退。
庭院中,阎书文眼中凌厉一闪。枪声勾起他心中义和拳被绞杀的记忆。
“前辈!”阎书文压着声音喊了声。
“门外就靠你了。”柳下韬简短回应,点头微笑。
阎书文重重点头,身形一转,如猎豹般转出,紧握枪身,杀气腾腾,身形猛窜,三两步跳上二楼,蹲着身子在窗下,紧接着,只是一探头,迅速收回。
阳光洒落窗台,阎书文居高临下,一扫之下,便将周围那些蚂蚁堆在一起似的官兵尽收眼底,犹如快门捕捉瞬间,他们的站位,轨迹,行动等一切细节皆铭记于心。
他略一沉思,心中有了计较。
平波巷外,官兵们层层叠叠,密布如林,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巷子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源源不断地涌入巷子,然而,巷子狭窄,纵横不过六七米,每次仅能容纳十余人通过。即便如此,他们仍不遗余力地向前推进,试图尽快缩小与柳下家大宅之间的距离。
绿营兵中,有眼尖者发现阎书文孤身一人,仅持一杆枪。
听说拿走道台的,是个功夫高手,没听说过还会用枪啊。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们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管他是什么,不过一人,这边可是足足有一千官军!
吴总兵见状,嚣张气焰顿起,“这刁民还敢拿枪?就他一个,敢拦我们,胆子倒是不小!”
人群中,几个千户也催促着官兵向前逼近。
道台大人被擒,必须尽快将人救出来,迟则生变。
“小子,识相的就快快投降,或许还能留…!”一人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响,脑袋像西瓜炸开。
而所有人朝着枪响处看去,却空空如也。
他们知道哪里有人,但是对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没人能捕捉到半点痕迹。
真是见了鬼了!
川沙营李千户愤怒地吼:“混账!我们这边这么多人,有一千杆枪,怎么给人家一个泥腿子打了靶,给我打回去!”
绿营兵们原本有些慌乱,但人多势众,就算是一千头猪,今天都得把这里夷为平地。
他们一个个脸上满是不耐烦,等下抓到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必将他挫骨扬灰
冲在最前面的绿营兵脸上挂着散漫的笑,慢悠悠地将子弹上膛,动作拙劣,咔,弹夹没有完全卡入,他重新对准膛槽,上膛时间略有延迟。
砰!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刚才那个官兵还没来得及将子弹拉入枪膛,已经脑袋开花,汩汩血水就混着脑浆撒了一地。
一枪!
爆头!
而阎书文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