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感到不安,这个月以来,他凭借着从柳下韬那里学到的本事,剿灭了宁海外盘踞的海贼,连胜三级,一步步爬到总兵的位置。
可以说,没有柳下韬就没有他的一切。
他宁可得罪霓虹人,也不愿去得罪柳下韬。
但眼下,事情却在朝他最坏的方向发展。
终于,当巡捕房队伍来到平波巷柳下家大宅门口时,上泉正久看向富灵阿。
“曾道台,富总兵,还请麻烦调查这间房屋。”
富灵阿闻言,心中一紧,看向宁海道台曾悌祯。
曾大人此时也是一脸无奈,这赵山河居住在柳下家大宅,此事他也知道。
赵山河名动天下,是民心所向的英雄。对这样的人物,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弄得满城风雨,甚至会遭到政敌的弹劾。
然而,霓虹人更是得罪不起!
两个月前,西洋国的普鲁士借着传教士的事儿,愣是把鲁东给占了。紧接着没几天,来自北平的电报又说,北平的义和拳暴动,普鲁士公使克林德男爵在前往总理衙门途中被清军神机营霆字队枪八队章京恩海枪杀。
当时在场的普鲁士在清官员和克林德的翻译柯士达认为射杀克林德的清军是事先埋伏好的,绝非偶然。
但九门提督又澄清说,是克林德开枪挑衅,导致清军士兵在混乱中误杀了他。
但不管原因如何,事件最终,闹得二十二万八国联军冲进北方,将北平打砸抢烧,紫禁城破,城中五成官员杀光子女,集体吞金自杀,酿成人间惨剧。
如今又是类似的事件,曾大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得不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