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开始准备起来了,前两天几位婶婶已经是给他准备好了提亲的礼物。
提亲,只不过是一个过场,她们早就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但是该有的礼仪,半点都不会少。
宁花间又一次去了集市,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却仿佛换了一个人。
失魂落魄,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小花间,你的东西呢,不是让你去买红布的吗,怎么空着手回来?”
“是啊,小花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精打采的模样?”
村里人的心都是被提了起来。
“花婶、红婶,这亲……不结了。”
说完之后,宁花间便倒地不起了。
自此后宁花间大病了一场,过了三日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满头黑丝变成了斑驳的白发,如同一个老人,而且咳嗽不止。
“小花间,不要伤心,婶子给你重新说门亲,你瞧瞧你,这么令人稀罕的一张脸,很容易讨到媳妇的。”花婶一脸担心的坐在宁花间的床前。
这么多年以来,宁花间早已经成了整个村子人的亲人。
他们在宁花间昏迷的时候,已经是去查到了事情的原由。
有人先一步去姽婳家中提了亲,而他的父母更是收下了聘礼,约定了送嫁日子。
那一日的集市之上,宁花间并没有见到姽婳,而是收到了姽婳差人送来的信。
大抵意思便是告知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让宁花间不要再留恋过去。
这对宁花间来说,无异于天打雷劈。
“花婶——”宁花间喊出两字之后,眼泪便是流了下来,自醒来后,宁花间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情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伤心是真的能让人的心疼痛。一切都仿佛还在昨日,可是转瞬就变了模样。
若是没有姽婳的同意,他的父母是不会收下别人的聘礼,更不会答应将姽婳嫁出去的。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姽婳会突然变心。
老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婶子,你先出来。”皮肤黝黑的林叔在门口轻唤了一声。
“小花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这身体可是得好好调养了,不然这以后要是落下了病根,那就麻烦了,你叔叫我,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门口。”花婶心疼的看了看宁花间,起身走了出去。
宁花间还在流泪,仿佛眼泪流不尽似的,睁着眼毫无半点生气。
“他婶子,查到了,那姽婳并不是突然变心了,而是……”林叔紧张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附耳到花婶的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之后,花婶的神情也是突然大变,“怎么会沾染到那些东西?”
“谁知道呢?总之现在就是情况很复杂。”
“那还是先不要告诉小花间吧,以他现在的性子,怕是要做出什么傻事,他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
“只能这样了……”
日子又过了半月,宁花间所种的花全都凋零了。
他终于是走出了屋外,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终究是不流泪了。
泪水总有流干的时候。
但是他的咳嗽却越来越严重了,根本就止不住,他成了一个痨病鬼。
拖着瘦骨嶙峋的躯体,走到了自己的花田旁,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来还剩几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花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许久已经滴水未进的他,摇摇晃晃的仿佛就要晕倒过去。
就在他的身子歪了一下的时候,花婶冲了进来,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模样,心中不忍,终于是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清夏国土浩然,其中山川大泽繁多,林木葱郁,灵气充盈,便滋生了许多山精野怪,灵道仙神等等诡异莫名的生物。
而姽婳的父亲,因有事而经过一间破庙的时候,被精怪施了法,如今在家中终日胡言乱语,甚至还说什么他要到山中去修炼,神智偶尔清醒,偶尔六亲不认。
而在他清醒的时候,却是记得害他的那只精怪的话。
那便是三日后,精怪会派人上门提亲,要求一个月后迎娶她的女儿,若是一个月后没有准备好,那它就要杀了姽婳一家所有人。
姽婳的母亲在她丈夫回来之后不久,就去请了道士,但是道士来了之后,姽婳父亲便开始发疯似的拿了一柄到刀对着人砍,直至最后将道士给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