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没有回应，双眼依旧盯着眼前的恶魔，眼中满是警惕与怀疑。

光明神殿的教义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恶魔总是以谎言和堕落引诱凡人，他们的交易永远充满陷阱和诅咒。

然而，这个恶魔与他所知的任何存在都不同，李察脑海中浮现出一阵疑惑：梅菲斯特，这个名字从未在神殿的典籍中出现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梅菲斯特似乎看穿了李察的疑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在犹豫，是因为你从未在神殿的典籍中见过我，对吗？但那又如何？你相信的那些‘记录’，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凡人书写的谎言罢了。即便他们掌握了光明的力量，又如何能够窥见真正的黑暗？”

李察的眉头微微皱起，尽管他已经身陷绝境，但内心依然燃烧着最后的倔强与光明。梅菲斯特的话语充满蛊惑，仿佛能够直接刺入他的心灵，唤醒他内心深处的欲望与愤怒。

“我看到了你的痛苦，你的愤怒，还有你那不愿屈服的灵魂。你在这里受尽折磨，忍受着无尽的羞辱，你真的甘心如此吗？”梅菲斯特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仿佛每一句都在解开李察心中的枷锁，挑动着他最深处的伤痛。

李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梅菲斯特的出现像是黑暗中的一根毒刺，不断戳破他内心深处的脆弱与仇恨。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半年多的折磨让他逐渐丧失了对抗的勇气，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

“我还有什么能给你？”李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长久未曾说话的生涩。他的目光依旧冰冷，没有因为恶魔的出现而露出任何惊慌。

梅菲斯特微微俯下身子，猩红的眼睛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你的灵魂。”他说道，声音轻柔而诱人，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并不是现在。我要的是一个值得的灵魂，一个充满潜力的灵魂。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可以赐予你力量，帮助你脱离这地牢，击败你的敌人，甚至让你重新站在巅峰。”

李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出卖灵魂换取力量？你以为我会和你这种东西做交易？”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中的不屑显而易见。李察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他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倔强和尊严。

“呵呵，少年，你的选择并不多。”梅菲斯特笑得愈发灿烂，他的声音柔和而诡异，像是一条蛇在耳边低语，“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在这里被你所谓的兄长折磨得像条狗一样。每一天，你都在忍受他无休止的羞辱。你的骄傲早已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李察紧紧咬住牙关，试图驱散耳边恶魔的低语，但梅菲斯特的话语如同穿透心灵的利刃，一次次击中他的软肋。

他曾经以光明魔法为傲，是光明神殿的宠儿，如今却被神殿和帝国背叛，身上留下无法抹去的烙印。

李察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脸上的伤痕，那是帝国和光明神殿对他施下的永恒诅咒。

他明白，即使自己以后幸运的出狱，那些印记都不会消失。既然自己已经是帝国和神殿的“罪人”，那又何必再挣扎？不如索性坐实这个“罪名”。

梅菲斯特微微靠近，低声道：“你曾是王室最有前途的继承人，拥有无数荣耀与期待。如今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连日光都无法触及。你甘心吗？难道你真的甘心被李斯特那样的卑劣之人踩在脚下，一辈子在这地牢中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