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见到在他俩跟前的女人此刻连站都站不稳,目光涣散地想看清楚他们,连忙上前夺走匕首:“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杀无辜的女人?”
“把刀给我!”
裘凌锦眉头狠狠皱紧,从金鸣手里夺回匕首:“金鸣你给我看好了,这个女人趁机偷袭我,我反击她一刀封喉。”
他说罢握紧匕首,电光火石间往悲慈脖上划去。
金鸣痛苦闭上眼,不忍再看。
“哕!”
匕首上的血腥味浓重,一靠近悲慈,她腹中拥堵的秽物再也按捺不住,对着裘凌锦的面上一涌而出。
刀子在他震惊与慌乱中掉落到地上,很快被金鸣一脚踢开。
“殿下你怎么样?”
“我的眼睛!快去拿水!”
金鸣一手抓着睁不开眼睛的裘凌锦,一手抓起悲慈,一拖二出了州狱。
悲慈又吐了好几回才逐渐清醒,眼前不再是肮脏的狱牢,像是州狱里的一个暂歇处。
她揉一揉鼻尖,吸吸鼻子发现再也没有那股腥甜的血腥味,这才敢放心呼气。
但是房里有两个呼气声。
她猛地爬起来,一眼看到桌边坐了两个大男人,一个乐呵呵地看着她,另一个仇恨地瞪着她,似是大敌。
她喜出望外,滚下床榻到他面前站得羞怯又歪歪扭扭:“锦公子?我刚才不是做梦,真的是你来救我了吗?”
裘凌锦没眼看她,别过脸不耐烦讲:“你以为我想救你?”
“那……”
她看到桌上放着一盆水,水里有帕子和洗下来的秽物,赶紧撩起帕子,绞干了摊在掌心里,往他脸上抹去:“你别动,我帮你再擦干净点。”
裘凌锦极力往后仰过脑袋,双手使劲推她:“别碰我!我不喜欢女人碰我!”
“我手不碰你,碰你的是帕子。”
“走开!”
他浑身都在抗拒,但脸上鬓发仍旧沾了一点她吐的秽物没擦清爽。
悲慈打眼望向一旁的金鸣,虽然不认识他,但看起来诚实又可靠:“惭愧,能帮个忙吗?”
金鸣挽起袖子,二话不说绕到裘凌锦背后,牛一样的力气掰着他不动:“得罪了!”
“唔唔唔唔!”
帕子在他脸上抹,他想说话都成了呜呜咽咽的憋屈。
好不容易等金鸣放开他,还没来得及发火,这个讨厌的女人又绞了帕子到他衣服上认真擦洗。
悲慈专注着手上的活,一抬头,发现这男人气呼呼地凝视自己,想发火又熄火的模样。
她莞尔一笑,顺手把缠在手腕上的菩提子佛珠解下来,亲手绕到他腕上:“既然黄玉珠子被你拿走了,那这条菩提子也一起送给你,你记得串上。”
“你以为我想要吗?”
“你不要,我以后也用不着了。”
悲慈说完,垂眸黯淡下眸光,简单整理好自己的行头走到金鸣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但是我不能逃,还请公子送我回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