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公主一定不能活着!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娘放心,这件事我去处理!”
金婵的身影从窗棂上一闪而过,朝着正门过去,应是出门追人来的。
裘凌锦咽着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闪回到院里,背手低头,佯装是在苦恼纠结什么事。
她追到跟前,着急拉扯他的臂膀问:“太子殿下,幸亏你没走,刚才那黄玉的珠子,你从哪儿得来的?”
“哦,那个珠子,其实是我找人用岫玉仿的。”
他故意叹气,甩了袖子到背后:“我怕母后过度伤心,就先暂时哄哄她,不过我已经托人在外面找同样大小的黄玉了,嬷嬷,你一定不能让母后知道这件事。”
“仿的?有这么像?”
“真是仿的,前段时间县衙收到抵当库报假案,把岫玉看成了黄玉,让县令给押在衙门,我让人拿回来的,你不信,可以让人去问。”
他说得相当恳切,金婵又是察他神情,又是听他口气,心想这个奶儿子虽然性格是顽劣了些,但他从小到大都对自己服服帖帖,怎么敢撒谎呢?
她安心不少,松开紧攥的袖子,掌心抚着袖面替他打理:“是仿的就好,仿的就好,你看你还是这么贪玩……算了,你玩去吧。”
“我走了,母后拜托你了。”
裘凌锦冲她弯起月牙般的嘴角,面上尽是少年意气风发洋溢。
眼看着金婵往回走了,他也转身离开坤宁宫,弯起的嘴角当即落下,动人心魄的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沉默的身影强硬闯入漆黑夜色,在脚步沉沉里,后殿的灯火逐渐模糊了。
第二天清晨,两个衙役再一次登门催促县衙指定的婚事。
悲慈站在寮房的桌边,双手紧紧揪着佑宁亲手系好的棉绸行囊,向她红了眼:“娘你放心,不管县令老爷让我嫁给谁,我一定会带你一起走的。”
“你管好你自己。”
佑宁沉声应她,双手在摊开榻上的一堆物件里翻找,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能让她带走。
一堆灰不溜秋的玩意里已然没有一丝色彩,都是些破补丁,破鞋底。
悲慈把头上的金镶玉簪子再次拆下来还给她:“你自己留着防身。”
“不要了,狗男人给的东西我嫌晦气。”
她叹口气扫开一堆破烂,自顾自推开寮房门,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与惠风和畅,失神了好一会儿。
扭过头看到悲慈还孤零零站在桌边,只有那个又小又破的行囊伴她,佑宁的气息便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停。
但她还是忍住情绪冷声讲:“不要磨蹭了,赶紧走。”
悲慈无言地跟在她身后,衙役来押她,她惯常抓住佑宁的手臂躲到她身后。
佑宁挡了会儿,又狠心把她拉扯到面前,攀着她的肩膀定住她不安的身躯:“我送你去,你别怕。”
悲慈拼命点头,甩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下来。
佑宁用掌心轻轻抹过她的脸颊,挽着她的手臂和衙役一起来到县衙。
和上几次来一样,衙门里冷冷清清不说,一草一木都显得没有任何人情味。
悲慈躲在佑宁手臂里,不安地打量目所能及的每个人。
稳坐高堂的县令正在问一个衣衫褴褛的银发老头,叫什么名字,家里情况如何,差不多了,就用那犀利的目光指使悲慈上前几步。
“小娘子你既没有按照我给你的期限找到人家,我就按我的规矩,给你分配到这老渔夫家里续弦。”
“县令老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