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知道，草民已经死了”。老人仍然哭泣。

但是眼泪明显少了不少。

“玉皇大帝，我想，再见见我的小狗蛋”。抽泣声渐渐减小。

“他是我唯一的牵挂”。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死了？”悦湮斜眼，看着老人。

“啊？”老人兴奋起来，双手向上，颤颤巍巍，举过胸前。

这是人，下意识的，手足无措。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悦湮向左转身，面向老人。

抓起老人手腕。

天神之威早已在老人心中发芽。

此刻，受宠若惊。

悦湮扭头，示意老人跟着他走。

“啊啊嗯”，匆忙应答。

老人如同半身不遂般。

不知双脚该如何走路。

开心地双手发抖。

就这么踉踉跄跄，跟着悦湮向木牌走。

泥泞路。

处处是行尸走肉。

也在踉踉跄跄。

两人就这么。

一前一后。

一个挺直腰板。

一个弓腰。

直至走到木牌处。

悦湮停下脚来。

抓着老人的手也松了开。

“木”，悦湮单指拖腮，若有所思。

“玉皇大帝厉害啊，我就叫王牧！”老人奉承道，“玉皇大帝，什么吩咐？”

悦湮没有回答。

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木，生火”。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啊？”老人顺着悦湮的朝向看去。

看向了地上的碎片。

与此同时。

悦湮张开眼睛。

“所以这里，是不是要着火呢？”半眯着眼，眸现雪光。

闻言，老人看向地面。

木牌碎片不知何时，竟然自己慢慢分解。

眼看就要有变成木屑的趋势。

“这里全是水，怎么可能着火啊？”老人发出疑问。

“水生木，木生火，这里有别的东西，在推动五行流转”。悦湮不假思索道。

不然木牌的出现。

为何正巧。

与水生木相呼应呢？

二人一同看向脚底。

表面上仿佛很默契。

泥泞路上。

到处是黏腻的液体。

看不出颜色。

若是非要为它定义一个颜色。

那它更像。

黑色。

悦单膝跪地。

此刻，也顾不得会不会弄脏衣襟了。

捻起一指“液体”。

悦湮顿时睁大眼睛。

“它果真，是水”。悦湮看着手中之水，久未起身。

“玉，皇大帝”，老人向前一步，站在了悦湮身旁。

悦湮盯着水。

而老人顺着悦湮的目光。

也看着水。

“去，给他们一刀，”悦湮轻轻划掉手上的水。

转头，看向身旁人。

——宛若僵尸般，行尸走肉。

老人听到此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虽然他年纪颇大。

吃过的盐比小狗蛋吃过的饭还多。

但眼前之景，他还是不明白。

毕竟。

印象中，玉皇大帝无比神圣。

怎么会杀人呢。

此刻，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掌心。

触感冰凉。

老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拿着”。

“啊？”毕竟对方是玉皇大帝，老人还是颤颤巍巍地握紧了它。

低头一看。

是刀柄。

刀柄另一端。

是什么呢？

老人没有看到。

毕竟悦湮的衣袖在他看来，太过肥大。

不过他马上就会看到了。

“拿着它，去桶这里，你能看到的所有人。”悦湮面不改色。

因为背对木牌走去。

衣袖中的刀身掉落出来。

重量落在老人手上。

十分沉重。

明显是开过刃的。

“啊，玉皇大帝！”

“草民平生，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杀呀”。

老人身体颤抖。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现在。

他又开始，惊慌失措。

“杀完人，不就敢杀蚂蚁了？”悦湮不以为意。

“啊？”老人张大嘴巴。

似是觉得。

眼前的玉皇大帝。

有些不可思议。

他真的，是玉皇大帝吗？

还是说？

神仙。

就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