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也能理解镜雪的心情,在外出执行剿灭魔族任务时,正好遇到一族仇敌,也难免会情绪失控。
“不过,镜雪你想过吗?我们四人即便遭遇这般略有修为的魔族,也只是在试探的基础上,不断以消耗最少的方式进行攻击。而你却不顾我们的战术安排,一味耗费实力,这也导致我们不得不耗费更多时间,待你稍加恢复才能继续行动了。”
镜雪闻言,有些面色不悦,但毕竟这次确实是自己冲动了,还是脸上浮现歉意,对四木说道:“诸位,此番过错在我,是我不该意气用事了。我会好好自省,之后不再擅自决断了。”
“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见镜雪也是知错了,奎木狼本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但不知为何,这句话他却脱口而出。
“嗯?”镜雪经奎木狼这么一问,竟有些恍惚起来了,神情也呆滞了一瞬。
我好像确实一向都不会这样,看来特丘伯伯那样做确实对我情绪影响还挺大的……
奎木狼见镜雪一言不发,又感觉镜雪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意识到这话可能不太合适后,这让本就不打算问什么的他也不好再作询问了。
为确保行动顺利,奎木狼也只好让五人就此稍作整顿,同时清除周围的紫阴树,并对前路情况略作探查。
十日后,镜雪的状态也是恢复了五六成了,众人这才重新启程。
越是深入腹地,魔修越容易从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窜出来突袭,比如荆棘丛、石土堆甚至从阴影中浮现出来,不过好在深入腹地时,镜雪时刻在施展冰雾缠绕,这才让众人能在总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过这样对镜雪的消耗自然也是很大。
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历经十余天的并肩作战后,五人终于踏至一处幽暗恐怖的洞穴前。
这个洞窟附近的枯木上挂满了人类残破的衣物,让人不禁想象,那些被抓至此的人在死前究竟受过了怎样的折磨。
奎木狼领着四人伏藏在洞窟旁的黑色岩石后面,低声对众人说道:“我们此次任务目标就在其内,但镜雪用冰雾进去探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各位,我们准备一下,直接强攻进去。”
镜雪这次并没有直接认下奎木狼的决策,而是面带疑惑,有些不解地低声向众人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魔族人一路上多次突袭我们,而以魔族人狡黠之性,他们竟一未增援埋伏,二未在据点加以设防,怎么会让我们一路如此通畅地到这里?”
“而且,虽然我一直没说,但是你们没有意识到一个很恐怖的点吗?”镜雪说到这里,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镜雪的话犹如深夜阴影下的惊雷,众人听后皆是心中一紧,顿时只觉脊背发凉,仿若寒风刺骨,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像是在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中,一直被巧妙地推动着前进,正一步步落入对手的算计之中。
镜雪看向奎木狼继而说道:“奎宿,还记得我几乎散尽法力那次吗?你只是待我恢复五六成,就让我们继续前进了,而那之后每次战斗,即使我们遇到强敌,解决之后你也只是待我们恢复一会儿就下令继续前进了,可平常你都是要保证我们留有七八成实力的。”
说完,镜雪又面容严肃地对另外三人道:“而角宿,斗宿还有井宿,你们也都会很是激动地同意,因为你们都开始赌了,赌魔族人都是一根筋,也赌下次遇到的魔族敌人不会更强,而现在,你们又开始赌,拿命去赌,赌洞窟里面的敌人没有防备,也赌他们实力低下。”
奎木狼心头一沉,回想一阵后,这才道:“镜雪所言不虚,我想此地或有一种致奋之物,使人吸之即会高度兴奋,无法冷静思虑,只欲战斗不休,而我们的每次战果,也恰好逐渐使我们越加兴奋。”
角木蛟惊呼:“最可怖处在于,我等在此状态下本易冲动,而却能屡战屡胜,那让我们陷于此状态的魔人,竟不待我们消磨尽力量之时,增强下回攻势,反倒像是欲我等速速冲入洞窟?”
“那当下情势,我想或许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魔族欲诱我们入内,这样洞中极可能设有一处傀儡魂阵,意图将我等化为傀儡以控制,要么就是魔族内斗,一方欲借我们之手除掉另一方。”镜雪冷静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若是内斗,我们何以能够如此轻易抵达此地,此间魔族必会在我等未复元气之际突袭,整个过程实为引诱我等深入!”角木蛟直截了当地否定了镜雪的第二种推测。
“我以为角宿之言不差,如此看来,还是待镜雪施展冰雾入内探查一番为好。”
奎木狼略一思索,认为眼下即便是惊动敌人出来对他们也是有利的,毕竟这样之后,至于是镜雪所言的哪种情况,那可就都一目了然了。
镜雪未多言,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