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杯现毒蛇堪惊恐，
悬弓怎在意料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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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还真舒服呢，夫人起了么？”
见卓玛端茶水进来，我侧身问道。昨晚上不想在那无聊的宴席之间逗留是真的，有点醉茶也是真的。回来泡了个茶浴就上床休息了。一觉竟睡到此时，原本还想等白玛走了过去找夫人聊聊下午的事。
“夫人还不见起呢。不过，小姐...”
卓玛欲言又止。我问道，
“不过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话也吞吞的了。”
“昨晚上你睡的早，宴席结束后大少爷说天色已晚，硬要将白玛少爷住在咱们府上。”卓玛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说道。
“是大少爷要求的？那老爷呢？还有那个白玛哥怎么不拒绝？”我连问了三个问题。
“开始老爷也没说什么，许是喝了些酒兴致上了头大少爷强行要求，后来老爷也发话了。白玛少爷眼看不好推脱就住下了。我那会儿刚好路过院子看的真真的。”
我喝了口茶水漱口。
“这么说现在白玛哥还在咱们府上？”
“是啊，大少爷还说什么你一个女儿家不好意思，让他代为表达‘说的在康定的时候多谢他的照顾。为了感谢白玛少爷，决定带他去逛逛空林石阵，说是这会的杜鹃花最美。保证白玛少爷没见过。’”
“多吉这个臭痞子！小姑姑奶奶什么时候说的这话！明显还是想撮合我跟白玛哥。真是不安个好心眼。”
我气的直咬牙。
“夫人知道么？”
“那会儿夫人早就回房了。估计也是早上才能知道吧。”
“多吉果然还是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小姐你想啊，按这样的情形看来，白玛少爷似乎并不知道两家老爷商量婚事的事啊。”
卓玛说道。
“看样子是的。感觉我跟白玛哥被他们玩在手掌心了一般。”我没好气道。
“我去瞧瞧夫人起床没有。找夫人拿个注意吧。”
说完卓玛就出去了。
用完早膳过后，我跟白玛哥在几个小人的簇拥下一起出了门朝着灵关的空石林去。
夫人说让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本来白玛在康定的时候对我也不错，别人难得来一次，礼尚往来是应该的。况且灵关很近不说还是咱们自己的地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多带一些下人就是了。只怕白玛少爷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其实夫人不知道该担心不是白玛，而是咱们家的少爷。
当然了，夫人之所以会这样说，还是我因为考虑到夫人跟大少爷之间的这层关系，我在叙述白玛被留下的事的时候刻意隐瞒了一些，并没有挑明是大少爷故意让他留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想把这件事是大少爷搞得阴谋的事告诉夫人。
不能说不信任，也许是太不忍...
毕竟大少爷跟夫人之间....
“你们汉人的小姐出门好像是带着很多随从下人呢。”
白玛笑道，晨曦之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俊朗。我往后看看，除了卓玛以外还跟着四个下人。都是商队里经常走南闯北的活计，一看就是练家子。夫人安排的人还是精心挑选了。
“呵，是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话头，千万可不要让白玛感觉到我们有防范之心。这样的感觉总是不好。
“听说夹金山那边最近来了一群山匪，也不知会不会朝咱们这边走来。所以夫人特意安排了几个伙计保护少爷您的安慰。”
卓玛见我接不上话，胡乱编了个理由说道，我心说没想到这丫头还这么机灵呢，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朝她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见白玛转头赶紧收回表情。严肃道：
“我早些日子也是听说了的，但是夹金山离咱们这儿可远了。也不知道夫人怎就如此担心。”
“由此可见，锦遥小姐真的夫人的掌上明珠啊。万事考虑的如此周全。”
“让白玛哥见笑了。”我反而觉得不好意了。
从城里出来一直到灵关距离也不见的有很远。中午之前我们就到了灵关，但是并没有直奔空石林去。
“为什么我们要现在这边休息呢？我听你大哥说那边的景色宜人，咱们在哪儿用餐不是更好？”
白玛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灵关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可是空石林却不是。”
“不是？那我们不是到别人的地盘？会不会有麻烦？”
“危险到不会。空石林在一个山谷之间。一半是咱们的一半是那个天全土司的。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跟夫人来走一趟。漫山的杜鹃花特别宜人。”
“那我们这是？”
“我们在灵关用完午饭过后再过去玩，然后从另外一边回去。每年跟夫人都是走这个路线。可以多看一些美景。”
“那一切全听你的安排了。”
灵关与空石林就是一山之隔，我们翻过山腰就远远的就能看见那漫山的花海。空石林的虽然在两边的山谷之间，但是它的海拔高度达到800到3000米。每年四月初，这里是一片由无数杜鹃花汇成的广袤“海洋”。抬眼望去，漫山杜鹃花如彩霞汇集，祥云飘飞。高原上的杜鹃是一种适应性极强的山地植物，它们随着海拔高度从低到高变化，庞大的杜鹃群落展现出色彩和花期的次第差异。当中低山区的杜鹃早已是繁花遍野，到了中高山区花色更显浓艳。细雨微风，伴随花瓣飘落满地。落英缤纷，绿意盎然的山谷林间已是一地落红。
我拉着白玛哥从群花下走，惊起了众多珍禽异兽。在这密林幽谷里，野生箭竹丛中，随处可见珍稀野生动物留下的脚印、咬痕、粪便等活动痕迹。这是一片规模庞大的怪石群。这些造型诡异的怪石呈带状分布于原始森林之中，在净空石山脊上绵延了数十平方公里。这些石头造型千奇百怪，既有高达数十米的刀型石壁，也有可供数人坐卧的石头“沙发躺椅”，还有诸如“石乌龟”、“石奔马”、“石炮弹”之类的奇怪的石头样式。
“这里大片的怪石群彼此联通，四通八达，形成了由曲折小径连接的石林群落。置身其间，若只是沿着巨石之间的小路埋头乱撞，很容易在这石林里“打转转”。故而，如果不熟悉这里的人往往都会迷路在此，所以当地的藏民们又叫它“怪石迷宫”，传说这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先生在此摆下的石头阵法，日久年长久长成如今这幅模样。”
“竟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呀，我也是小时候听陪夫人来的那个老阿妈讲的。”
“我听夫人说这里最早是三家的地盘。”
“哦，还有一家是谁？”
“青衣羌人。”
“我也听阿爸讲过，不过青衣羌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如今早已跟大融合了？”
“是的，咱们站的这片土地下最早的时候这里是青衣羌人的首都。而?“青衣江“也是因蜀之先祖蚕丛氏常着青衣而得名。后来战乱割据，慢慢的羌族人被打散有的迁徙，有的并到宝兴其他地方，有的在如今的天全。慢慢的早期穆平土司崛起，开始统一宝兴几个小部落。天全的土司有天朝皇帝的任命也统治一方。只是渐渐少有人知在这交汇之地有如此美景罢了。”
“这地方到确实是个福地洞天。”
只见的白玛少爷躺在群花中间，那俊俏的面容语花香伴。胜是美艳。
“白玛哥，你生的如此俊朗...”
我的话还没讲完，山脚下突然响起一声枪声。一个巡逻的差巴跟斗连天的跑到跟前来。
“小姐，快回灵关。前面山谷底下有一群人来。个个手拿火药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怕是山匪来了。”
我一震惊，不是吧！怎么就有这么巧？卓玛不是胡乱找的理由么？难不成最近真的有山匪出没？我也顾不得这么多。跟着白玛跃身上马，一路朝着灵关跑去。后面的枪声紧跟不舍。虽然他们在山谷底部，但是我们的都是往山上走，马儿跑起来并不如平地一般。眼瞅着都能看到后面山匪的身影了。好在这火药枪的射击距离并不远。白玛让我的马跑在前面，他跟在我身后。一边安慰我不要担心。一边往后看。
卓玛突然摔倒，我不忍心。反过去救她。只有两匹马只能我带着她一起，我们两个骑在一匹马上还是上坡奔跑。速度更慢了。
“小姐，你放我下来吧。不然咱们都走不了了。”
卓玛哭着央求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你是第一天给我当丫鬟么？”
我一边往后看一边说道。那些人越来越近，吆喝声此起彼伏。枪声越来越近，但是感觉他们只是在追赶我们，并没有开枪的意思。这个距离如果开枪始有可能击中我们的。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么多。如果开枪先受伤的肯定是我身后的白玛哥。我可不能连累他。我使劲的用脚拍打着马肚子。想让它更快一些。
这时候我们的前面响起了枪声。看方向是灵关那边的山顶。
“锦遥小姐。锦遥小姐。快朝这里来。”
隐约见的山顶上站着几个人，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朝我们挥手。我也容不得细看就朝那边奔去，想必是庄园里的人听到了枪声前来搭救了。真是感谢活佛，不然今天估计就得凶多吉少了。见有人接应，那些山匪也没跟过来，就在原地盘旋着。我们一路快马跑到山顶与管家回合。
“奴才该死，来晚了，差点让小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