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铁匠,纪泽又带着参军掾人员,寻被掳百姓中的几名木匠交流半天,将枪杆、鞍镫之类的活计给派了下去。至于余下不曾入伙的两百被掳百姓,也交与参军掾统一调度,有偿劳作,除了配合生产任务,还将全面承担血旗营在庄院中的后勤。
待他返回前院,这里的新入人员已经完成了初步分配,只缺基层军官。纪泽当即宣布,新增战兵什的什长、伍长,将在明日上午全营修整之际,依旧通过比斗产生,为保既有战兵序列战力不减,既有序列每伍最多允许一人调出原本编制,自愿报名参与竞争
半夜辛苦半夜眠,处理完诸多杂事,时间已过三更,纪泽终于得以享受一次正常意义的西晋睡眠。从穿越过来迄今,一直睡土坷垃上的纪泽,进入昔日庄园主的卧室,见到那雕花大床,轻纱幔帐,青铜灯盏,金辉满堂,差点感动得掉下泪来,这才是他穿越人士应该享受的封建人生啊。
次日清晨,纪某人以身体微恙为名,难得赖床一次,直到外面闹得不行,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无比舒适的床榻,开始了新一天的挣扎人生。好在,血旗营的其他人还算勤勉,打铁的,锯木的,练武的,更有在前院校场比斗上岗的,早已忙活一片。而当纪泽精神抖擞的四下巡看一圈,最终转至前院校场,各队争夺新任什长的比斗已近尾声,他更是见到了一副苦瓜脸的郝勇。
也无怪乎郝勇不爽,昨夜,他的一干伍长纷纷要求转队,去竞争新编战兵什的什长,以求习得那套暗劲拳法。弟兄们要进步,他自不好拦着,以至他的起家三什中立即换了两成新人。这就罢了,更可气的是,那帮自恃了得的伍长去竞争什长,结果却成绩暗淡,六个伍长出去,只挣得一个什长,更有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愣在新伍中沦为大头兵了。
郝勇自能看出,他那帮好武的弟兄们并非输在身手,更多是输在打击位置欠佳,那些血旗营老兵显已习得一套有关身体打击位置的系统技巧。同样击中一拳,自家兄弟不过将对方打得晃三晃,反之却多能一拳打倒,这还咋比?不服吗,说别个耍诈吗,明明白白的比斗,郝勇还真没脸抗议,也只得认了。至于他这个小山头,刚入营第二天便开始崩解,还是别折腾什么独立性了,好在他本身也不太执着。
纪泽却不理会郝勇的纠结,入了他血旗营,就该团结一心才是嘛。事实上,此番扩编时他并未刻意针对尖峰队,而是他血旗营的各项规矩与做法,本身就难容小山头的滋长。待得比斗完毕,他便集结全营,正式宣布了血旗营最新编制以及若干任命。
再度扩编的血旗营近四百人,设有骑卫、步卫、近卫、尖峰、女卫、预备外加伺候队,共七个队,除了绿猴儿领衔的伺候队设有两个什,预备队设有六个什,其余队皆常规的五个什。其中,预备队与女卫的三、四、五三个什为辅兵序列,余下24个什为战兵序列。此外,附属机构除了既有的参军掾,还另设了李良领衔的宪兵伍,以及赵剑领衔的旗牌伍。
队伍一扩再扩,纪泽自不愿造就乌合之众,平均战力必须上来。从当天下午开始,血旗营便投入了各项训练,队列、单兵、组阵、对抗,可劲的“磨枪”。有充足平地当校场,有良好设施供休整,有广阔田野做马场,有被掳百姓做后勤,鸠占鹊巢的血旗营,训练比起野鸡岭时更有模样,颇玩出了正规军的风采,战力也在一点点的上窜。
勤练之余,血旗营也没忘处理缴获,浪费是可耻的,好吧,说纪某人贪财也没错。好两个晚上,都有亲信近卫身着乌桓衣甲,拉上不便带走的钱粮物资,悄悄埋藏于元氏县中的隐蔽之地。结果,“乌桓人”白日训练得尘土升天,晚上又偷摸着不知所谓,偏生不再外出抢掠,直把个元氏县上下弄得七上八下,还当“乌桓人”在酝酿大动作,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军卒们忙活的同时,获救的被掳百姓也没闲着,有救命之恩,兼有重金激励,他们在参军掾组织下,最短时间内便已磨合,加班加点,不辞劳苦,爆发出强大的生产力。非但饮食起居,非但投枪鞍镫,兵甲、披风、暖袄、等等能为血旗营配备的,他们利用胡营缴获或就地取材,都为血旗营做到了最好,愣是演绎出了一段军民鱼水情。
借着这份鱼水情对全营上下的感染,纪泽适时以歌曲形式,公布了血旗营的新版军规,其实就是山寨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还不算,为了进一步掌控队伍,并提高精神面貌,纪泽还在晚间,别有用心的开展了文化学习活动,以马涛与数名知识女性为口舌,打着教会每名军卒自身姓名的幌子,可劲鼓吹他那套世外桃源的惑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