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在案卷上签字。桓帝更加生气，就把李膺等人关在黄门北寺狱中。根据李膺等人的供词又牵连出杜密、陈翔、陈实、范滂等二百多人。有的人逃走了没抓到，就张榜悬赏捉拿，派人四处查找。陈实说：“我不到狱里去，那些被抓的人就没有主心骨。”于是他主动投了案。范滂被抓进监狱，狱吏对他说：“凡是关到这里的人都祭祀皋陶。”范滂说：“皋陶（舜时掌刑狱的官）是古时候的正直臣子，如果知道我范滂无罪，他定要为我到天帝那里说理。如果我有罪，祭祀他还有什么用处。”陈蕃上书极力劝谏桓帝，为抓捕的人开脱。桓帝看了上书，觉得这是对他的指责，就以陈蕃用人不当为由，免去了陈蕃的太尉的职务。陈蕃被免职后，满朝官员都吓得不轻，再没有人敢为党人说话了。贾彪说：“我不到西边去一趟，这场大祸恐怕没完没了了。”于是他到了洛阳，说服窦武、霍谓等人让他们找桓帝为党人辩冤。经过窦武、霍谓等人的努力，桓帝的态度有所缓解。桓帝派中常侍王甫到狱中审问党人，范滂等人都是带着全套的刑具，并蒙着头站在阶下。王甫挨个审讯，当问到范滂时，他说：“你们这些人互相提拔，互相包庇，到底想干什么？”范滂说：“孔子有句话：‘见到好人好事，就怕自己比不上人家；见到坏人坏事，躲闪都怕来不及，就怕沾染上。’我范滂想让做善事的好人都得好报，做坏事的恶人都得恶报。天下治理好了，党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古时人们行善，自然是希望多福。如今行善，却招来杀身大祸。我死的那天，希望把我埋在首阳山（在今山西省永济市南）旁，我面对上苍不负皇天，面对地下无愧于伯夷、叔齐。”王甫听了这番话也受了感动，就去掉了犯人的镣铐。李膺等人供出的事，许多都和宦官子弟有瓜葛，宦官害怕了，就去对桓帝说：“按照天命也该大赦天下了。”于是桓帝放出全境党人二百多人，让他们回到故乡，并在“三府”登记，终身不许做官。
桓帝在位二十一年死去，没有儿子。窦皇后和窦武寻求东汉宗室里比较贤明的人选。侍御史刘偉提名章帝的玄孙、渎亭侯刘共的儿子刘宏。窦武向窦后说了后，就接了十二岁的刘宏进了宫，这就是东汉灵帝。窦太后临朝听政。当年，窦太后能成为皇后，陈蕃出力很多，所以政事无论大小都由陈蕃做主。陈蕃和窦武齐心合力来
辅佐朝廷，召集天下著名的贤人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人，都在朝中做了高官。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人相互打成一片，讨好太后，太后对他们很信任，陈蕃、窦武对此很厌恶。正赶上出现了日食现象，陈蕃对窦武说：“从前萧望之（西汉宣帝、元帝时的大臣）被宦官石显所困扰，逼迫而自杀。何况如今有几十个石显一类的人，我们可用日食天象说事，赶走宦官。”窦武对太后说了这事，请求杀掉曹节等人，窦太后犹豫不忍心。曹节知道了这事后，就召来尚书，胁迫他作诏板（诏书写在板上），任命王甫为黄门令，拿着符节抓捕窦武等人。陈蕃知道大难临头了，就带领他的手下人和徒弟共八十多人，都拿着刀剑冲入尚书台的大门，举着手臂大喊道：“大将军忠心卫国，黄门反叛，怎么能说姓窦的无道呢？”王甫派武士抓住了陈蕃，送到北寺狱，当天就杀了。当时张奂从远道回到京城，曹节等人趁着他刚到，还不知道大肆收捕是怎么回事，就假传皇帝的诏令，让他率领五营士兵讨伐窦武，王甫也带领一千人配合张奂，围住了窦武家，窦武自杀。随后宦官们把窦太后迁到南宫，张奂被升任大司农（主管财政），并封为侯。张奂为上了曹节等人的当而痛心，坚决辞官。
宦官们痛恨李膺等人，要重新进行党禁。宦官侯览因张俭曾没收过他非法所得的财产，于是恨透了他，就下令抓捕张俭以及李膺、杜密、朱寓、荀昱、翟超、刘儒、范滂等人，并把他们送到州郡进行拷打治罪。当年灵帝年仅十四岁，他问曹节等人说：“什么是钩党？”他们回答说：“就是一伙人想干不轨的事。”灵帝又问：“干不轨的事要达什么目的？”他们回答说：“是想夺你的江山。”灵帝才批准了他们的奏章。有人对李膺说：“趁着还没抓着你，你逃吧！”李膺回答说：“不逃避大难和刑罚是大臣的气节，我年已六十岁了，生死有命，离开这里到哪里去？”他竟然主动地给他们送上门去，被拷打而死。汝南郡的督邮（主管郡所属县的违法事的官员）吴道接到诏令让他抓捕范滂，他走到征羌（今河南漯河市郾城区），关闭了客站的门，趴在床上哭，听见哭声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事而哭。范滂听说了，说道：“一定是为我的事。”他当即来到县狱。县令郭揖大吃一惊，想放
第十四章二百年后曹操兴起，天下三分
弃官印，领着范滂一起逃走，说：“天下这么大，您为什么到这里来？”范滂说：“我范滂死了，祸事就止住了。我怎么敢因这事而连累您，又让我的老母无家可归呢？”范滂的母亲和他诀别时说：“你如今和李膺、杜密齐名，死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既然有了好名声还想长寿，怎么可以兼得呢？”范滂跪着接受母亲的教诲，再次磕头告辞。党人被处死的有一百多人，妻子、儿女都被迁到边远地区。天下的豪杰以及在儒学中有修养、有道义的人，宦官把他们都说成是党人，这类人被处死、关押、流放的又有六七百人。贤士郭泰听到党人被处死的消息，私下里极度悲哀地说：“《诗》里说，‘人们所说的灭亡，就是国家遭受到了困苦。’汉朝要是灭亡了，只是不知那些鸟（指民众、百姓）会落在谁的屋顶上罢了！”郭泰虽然也好评论人物的好与坏，但从来不说过头的话，所以这场祸事没有找到他头上。张俭在外逃命，所到之处人们看重他的名声，都倾家荡产为他提供费用。夏馥听说这事后，感叹地说：“事是自己惹出来的，白白地拖累了一家家好人家。一个人逃生，祸及万家，还活着干什么！”于是夏馥剪掉了自己的胡须，跑到林虑山（在今河南林州西北）里，隐姓埋名，给人家做用人。没有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党禁还没解除时他就死了。党禁解除后，张俭又回到了故乡。当年申屠蟠看见范滂等人讥讽攻击朝政，就感叹地说：“从前战国的时候，那些不做官的读书人乱议各国君王，最终有了焚书坑儒之祸。”他跑到梁、砀之间躲藏起来，依靠大树造屋，过着用人的生活。两年后，范滂等人果然遭到了党人之祸，只有申屠蟠一点祸事也没有。当年中常侍张让死了父亲，送到颍川埋葬，虽然一郡中有身份的人都参加了葬礼，然而除了陈实以外，知名的读书人没有到场的，这使张让很没面子。等到屠杀党人，张让因陈实的缘故，对党人有所保全宽宥。灵帝立了贵人何氏为皇后，皇后娘家本是南阳的屠户，因她面容出奇的漂亮，被选入后宫，生下皇子刘辩，打算立为太子。灵帝征召何皇后的哥哥何进为侍中（侍从皇帝，应对顾问的官职）。后来王美人（美人是宫中嫔妃的称号，是皇帝小妾中的一个等级）生下皇子刘协，何后下毒杀了王美人，灵帝大怒，要废掉何后，由于宦官一再为她求情，才作罢。灵帝开始卖官，二千石的官职卖两千万钱，四百石的官职卖四百万钱。
想当县令，县份的大小价钱也不同。灵帝又派身边的人卖公、卿的官职爵位，“公”是一千万钱，“卿”是五百万钱。
巨鹿（今河北平乡）人张角用黄老道教聚集几十万人，分为三十六方，并选出各方的带头人，发出了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们联系了宫中的中常侍封谓、徐奉等人作为内应，约定在灵帝中平元年（公元 184年）三月五日，京城内外一起起义。张角的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发了这事，灵帝下诏令搜捕张角等人。张角命令各方提前起义，起义者都戴黄头巾作为标识。仅一个月的时间，全天下的人到处都在响应，朝廷为之震动。灵帝召集大臣们想办法，北地郡太守皇甫嵩认为应该解除党人之禁，中常侍吕强也说：“党禁不解除，人们怨愤。如果不宽恕他们，他们就会和张角打成一片，并为张角出谋划策，张角他们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大。”灵帝听后害怕，同意了，于是赦免了天下的党人。张让在灵帝面前诬陷吕强说：“吕强和党人一起批评朝廷，多次阅读《霍光传》。”吕强因而自杀。灵帝派中郎将卢植去攻打张角，让皇甫嵩、朱隽到颍川去攻打那里的黄巾军。朱隽战败后，追上了骑都尉曹操，皇甫嵩、曹操和朱隽合兵一起进军，黄巾军被打败。当时汝南郡的许劭喜欢尖锐地评论人物，曹操就去拜访他，询问他对自己的评价，许劭说：“你是治世的能臣，乱世的奸雄。”曹操听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那里。后来，灵帝又诏令皇甫嵩攻打张角的队伍。皇甫嵩与张角的弟弟张梁作战，打败并杀了张梁。张角这时已病死，官军挖开了他的坟墓，尸体被割成一块一块的，张角的头被送到京城洛阳。
灵帝在位二十二年死了，皇子刘辩继承了皇帝位，何太后临朝听政，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中军校尉（统帅中央兵的官职）袁绍劝何进把宫中的宦官全都杀掉，何进就进宫里与何太后商量，何太后不同意。袁绍又给何进出主意，劝他召集四方猛将，让他们一起领兵到京城来胁迫太后，何进认为这样可行。主簿陈琳规劝何进说：“这种事只应迅速解决，这样形势才会对你有利，人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调外援，那么大兵聚会，兵强的为中心人物，只能成为天
第十四章二百年后曹操兴起，天下三分
下大乱的开始。”何进听不进他的话。典军校尉（也是统帅中央兵的官职）曹操听说后，笑着说：“宦官的祸事自古就有，只是君主不应给他们权势和宠爱。既然治他们的罪，应当惩处领头做坏事的，一个狱吏就足够了，哪里至于忙乱地招外兵呢？想要都杀掉，事情一定会泄露，我已预见到他的失败了！”何进召并州（古九州之一，当时治所在山西太原）牧董卓，让他带兵进京城。董卓当天就上了路，并且给太后、皇帝上书说：“中常侍张让等人承受恩宠，扰乱天下，臣子我要大张旗鼓地进军洛阳，让我把张让等人抓起来，清除为非作歹的人。”董卓有意迟迟不到，何进被中常侍张让等人假传太后的诏令所杀。袁绍听说何进被害，就领兵入宫捕杀宦官，不论老幼全部杀死。张让等人带着皇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冲出宫门。在路上，张让等人见追捕得很紧急，都跳进河里淹死了。皇帝刘辩乘着一匹马从洛阳客舍向南走，途中丢了传国玉玺。董卓听说京城乱了，就赶紧带兵赶到，又听说皇帝在北边，就往北走，在北邯山坡下（在今河南洛阳市东北部）遇见了皇帝刘辩一行人。董卓和刘辩交谈，刘辩却说不清道不明。又和陈留王刘协交谈，刘协能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董卓非常高兴，认为刘协聪明能干，就要废掉皇帝刘辩另立刘协为帝，袁绍不答应。董卓按着剑呵斥袁绍说：“你小子真大胆！天下一切大事，我说了算！”袁绍于是跑到了冀州。董卓废了皇帝刘辩，让他做弘农王，让陈留王刘协做了皇帝，这就是东汉献帝。后来董卓先杀了太后何氏，后又杀了弘农王刘辩。
当年，蔡邕因宦官的“党人”之祸，在长江和沿海一带流亡已有十二年了。董卓听说他很有名气，就提拔他做官，蔡邕称说有病，不去就任。董卓生气了，说：“不来做官就杀你全家！”蔡邕害怕了，只得答应。董卓暂时让他任祭酒（主管国子监的主要官员），对他非常敬重。三天时间，蔡邕历任了尚书、御史、谒者三台，被提升为侍中。董卓自封为太尉、豚侯，接着又自封为相国，每逢上殿见皇帝他都佩戴着宝剑。董卓急切地要捉拿住袁绍等人，袁绍跑到南阳；曹操改名换姓抄小路往东逃，到了陈留县（在今河南开封一带），用钱财招兵得到五千人。关东（函谷关以东）的各州郡都起兵讨伐董卓，推举袁绍做了盟主。袁绍自称为车骑将军，同河内（在今河南省的黄河北岸）太守王匡一起驻兵在河内。曹操在酸枣（今河南延津县北）驻军，袁术在鲁阳（今河南鲁山）驻军。这时各个部队的兵力都发展达到了几万人。董卓因关东对付他的兵力太强盛，就打算把东汉的都城迁到别处。于是焚烧宫、庙和官府，要胁迫献帝迁到长安去。
当年灵帝时，会稽的许生反叛，在句东（今天的宁波一带）起兵，自称为阳明皇帝。吴郡富春（今浙江富阳）人孙坚，表字文台，年少时当县吏，招募精练的士兵，帮助州郡灭掉了许生，后来又帮助朱隽攻打黄巾军有功，官职升到了参军（为参谋军务的官名）。后来，长沙的区星造反，就拜了孙坚为长沙太守，于是他灭掉了区星，被封为乌程侯。这时孙坚也起兵讨伐董卓，他领兵到了南阳，士兵人数已发展到几万人。他前往鲁阳与袁术合兵在一起，因此袁术才能据守住南阳郡。袁术上表推荐孙坚为破虏将军。不久，孙坚进军，屯兵在阳城（今河南登封）与董卓作战，把董卓军打得大败。孙坚进兵到了洛阳，打扫皇室的坟墓和庙宇，并用猪、牛、羊三牲进行了祭祀，在城南的甄宫井中找到了传国玉玺。孙坚又分兵迎击董卓，董卓逃到了长安，孙坚就在鲁阳驻扎下军队。这时，关东各郡的长官忙着互相攻击兼并，袁绍和弟弟袁术也不一心。袁术派孙坚攻打董卓还没返回时，袁绍就遣部将周昂袭击夺走了孙坚的阳城。孙坚叹息说：“大家一起拉起起义兵队伍打算拯救朝廷，反叛的贼人眼看就要消灭了，同盟的义军却做出这种勾当，我还应当和谁一起合力打击贼人呢！”于是孙坚领兵攻打周昂，把他打跑了。当时袁术也派了公孙越帮助孙坚打周昂，公孙越却被流箭射中而死。公孙瓒愤怒地说：“我弟的死，祸事是由袁绍引起的。”于是他领兵进驻磐河，数落袁绍的罪恶，进军攻打袁绍。冀州的各城，大多叛离袁绍而追随公孙瓒。涿县人刘备，表字玄德，是西汉景帝的儿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他小时候死了父亲，家里很穷，以贩卖草鞋为业。他沉默寡言有大志，喜怒不形于色。他曾经和公孙瓒在卢植军中共过事，因此前去投奔了公孙瓒。公孙瓒派刘备和自己的部将田楷去攻占青州（在今山东省），于是任命刘备为平原国相。刘备很早就和河东郡（在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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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省黄河以东地区）的关羽（表字云长）、涿郡（今河北涿州）的张飞（表字翼德）亲密友好。他任用关羽、张飞为各部队的司马，分别主管着自己的军队。刘备和关、张二人睡觉时用同一张床，亲密得如同亲兄弟，刘备走到哪里二人就跟到哪里，二人跟随着刘备在各种场合周旋，不避艰险。常山郡（在今河北元氏县）的赵云当时做郡将，领兵相助公孙瓒，刘备见到他后觉得这人很特别，就非常友好地接待了他，于是赵云就跟随着刘备到了平原（今山东德州平原），为刘备掌管骑兵。刘表是当时的荆州刺史，袁术派孙坚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迎战，孙坚被黄祖军射死。
董卓一天比一天丧心病狂，他在民间挑选了八百美女做侍妾，他乘坐的车的排场超出了自己应当享有的等级，已经比得上天子。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和仆射（原为武官名号，后来只是一个部门的领班）士孙瑞共同密谋要除掉董卓。中郎将吕布的武勇无人能比，董卓非常喜爱信任他，认了吕布做干儿子，董卓平时出行都由他来护卫。王允有个义女叫貂蝉，美貌无比，她既聪明又能歌善舞，很会领悟人的心思。王允于是用她设计，先把貂蝉许嫁给吕布，后又把她送给了董卓。董卓非常宠爱貂蝉，貂蝉又偷偷和吕布相会，从中制造事端让吕布和董卓结仇。有一天，吕布在凤仪亭戏弄貂蝉，被董卓撞见了，董卓抛出手中的戟要杀吕布，吕布及时躲开了才没被刺死。王允找吕布作为杀董卓的内应，吕布说：“我们是父子，怎好杀他？”王允说：“你姓吕，他姓董，本来就不是亲骨肉。他抛戟时难道还有父子情吗？”吕布于是就答应了。在董卓上朝时，早有埋伏的勇士等候在北掖门。董卓到来时武士刺杀他没有刺中，董卓掉到车下大喊：“我儿吕布在哪里？”吕布说：“我奉诏令讨伐贼臣！”说着就用矛刺死了董卓。吕布随即从怀中掏出诏板，对其他官员说：“我奉诏令讨伐董卓，和其他人无关！”于是把董卓的尸身抬到闹市中暴晒，董卓本来肥胖，官吏用火柱插在他的肚脐里燃烧，一连烧了好几天。董卓死时，蔡邕正在王允那里，听到这消息后，既吃惊又叹息。王允勃然大怒说：“董卓是国家的大贼，而你却怀有私心，想着他对你的好处，为他悲伤痛苦，这不是和他是一伙的吗？”当即把蔡邕交给了廷尉，后来蔡邕死在了狱中。董卓的部将李催、郭沱、张济等人领兵在陕县（在今河南三门峡地区），他们听说董卓犯事以后，派出使者到长安请求赦免他们，王允不答应。李催、郭沱等人就向西进军，接收了董卓原来的部队樊稠等人的队伍，人数达到了十多万。他们杀入长安城，捉住并杀了王允和黄琬。吕布从武关向南阳逃去，投靠了袁术，袁术待他很好。在杀董卓这事上，士孙瑞既不要赏金，又不要侯爵，所以能够幸免于难。由于李催和郭沱争夺领导权，带兵互相攻打。李催把献帝接到了自己的军营里，一把火烧掉了长安的宫殿和官府。杨奉、董承等人带着兵护送皇帝的车子及器物向东走到洛阳。
当年，青州的黄巾军攻打兖州（在今山东省），杀了刺史（主管辖区内各郡监察的官员）刘岱。曹操的部将陈宫对曹操说：“现在兖州无主，皇帝的诏令也传不到那里，请让我说服兖州的主簿，您把那里也收归到自己手里管理，这就有了将来统治全天下的资本，这是霸王的功业！”陈宫于是前去说服了济北国相鲍信等人，让东郡（在今河南濮阳县）太守曹操兼任兖州刺史来攻打黄巾军。后来，黄巾军兵败投降，曹操得到精兵三十多万人。杨奉、韩暹等人护送皇帝一行人马到了洛阳。当时各州郡的长官把持着自己所管辖的地盘，朝廷的政令谁都不听。洛阳的宫室现在被董卓一把火烧光了，朝中百官连个存身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曹操在许昌（今河南许昌），打算把皇帝接到许昌却没有最后定下来，荀彧说：“从前晋文公接纳了周襄王后，诸侯都顺从了晋文公。汉高祖给义帝披麻戴孝，天下人心都归向了高祖刘邦。您如果趁这个时候把皇帝接到自己身边，顺从人们的愿望，这就是大顺；主持公道来治理天下，这是远大的谋略；运用大义招揽英雄贤能的人物，这就是大德。四方即使有不服管制的，他们还能怎么样呢？”于是曹操派曹洪西行去接天子，却没有成功见到献帝。议郎董昭替曹操写了一封信，和杨奉取得了联系。这时正赶上董承担心韩暹凭着功劳而干些他不愿看见的事，就偷偷把曹操叫了去。曹操到了洛阳，惩罚有罪的人，奖赏有功的人，表彰为气节而死的人，封了董承等十三个人为列侯。曹操向董昭问计，董昭说：“这里的官员各藏各的私心，您留在这里辅佐皇帝，使政治走上正轨恐怕形势不便利，只有到许昌去才可以！干非常的事，这才有非常之功，希望将军仔细考虑这事。”曹操说：“这也是我的本意啊！”于是曹操领着皇帝及大队人马向东迁移，开始在许昌设立宗庙和土地庙、谷神庙。从此政权归到曹操手里，皇帝只守着个空位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