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折损五千余人,剩下的尽数投降。
听说他在神武门大喊什么“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跪在地上宁死不屈,看见萧璟提着青霜宝剑从人群中出来后梗着脖子正要大骂,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斩了首。
热血溅了一地,撒在皇宫的红墙上,像是新上的漆。
萧璟这番行动称得上毒辣果决,叫个别还有些心思的再也不敢多想。
人们这才认清,这天下未来的主人,是个不好相与的。
萧惠帝宽厚中庸,从将萧易封王这件事情就看得出来,他还是十分仁慈的。
萧璟不一样,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利用科举一事收了梁王府一万人马,政事上很有手段,心思极难猜测,光是一个眼神就叫朝臣心里打颤。
如今处理谋逆的定北王,也丝毫不念及旧情,虽然也没什么旧情可念,竟是当着定北王四万亲兵的面将人直接斩首了。
现在萧璟手中握着定北王遗麾,又有自己的亲兵,更是势不可挡。
于是近几日的书陈中大多都是催促萧璟早日登基的,也有趁机想要摸准年轻新帝命脉的,上了些不轻不重的请安折子,萧璟看烦了,便直接在早朝上说不是重要的事情不必上折子。
这时候萧易的地位就变得尴尬了起来,他如今是所有藩王中唯一的皇裔,萧璟的亲弟弟,当初也是有继承权的。
朝臣们便揣测着,萧璟怕是容不得这样的人的。
倒也猜的不错,只是在萧易之前还有一个事情更叫萧璟心烦。
梁王府连日来明着暗着提皇后之位,萧璟本就不满梁氏一族,现在对方居然还妄想将手伸到自己这儿来,自然是愈加不快。
梁王府算是皇都第一等的贵族了,从太祖那儿出了一个并肩王后便渐渐壮大起来,现在不仅握着兵权,还把控着不少文臣的方向。
上次科举一案按着萧璟的意思自然是要更严厉的,但是他也明白其中利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处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到底是杀了杀梁王府的权利的,很明显梁王行事不如之前那般恣意了,凡事还得看着上位者的脸色。
萧璟仔细思虑了一下,兵权么,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比较稳,更何况是梁王府这种大家族,有背景的发展起来最难弄了。
最好每个藩王都跟邑川王和越飞捷似的,孑然一身忠心耿耿,光赏一个人就够了,这样才便于把控。
于是便起了彻底将梁王府兵权收了的心思,只是到底怎么做才能叫梁王爷将兵权乖乖交出来呢。
梁王正是不惑年纪,远远没有到致仕的时候,上了战场也是骁勇非常的,怎么可能轻易将嘴里的肉吐出来。
唯一的可能性或许是梁王如今还没有嫡子,再等个三十年就可以名正言顺将兵权收回来。
萧璟看着案几上的书陈沉思,想着自己可等不了三十年,而且谁知道这三十年里梁王府会不会有嫡子。
萧含清在旁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这几日跟着萧璟一同早起,实在是熬不住。
她本就是个骨头懒的,太和殿里又暖和,进来强打精神不过一刻钟就一头栽倒在了萧璟身上。
萧璟也想搂着人睡,看了看桌子上堆着的章陈还是算了,给萧含清披了个薄毯挪到了一边。
他舍不得萧含清跟着他一同早起受罪,只是又怕萧含清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会出什么事,干脆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
萧璟看折子看累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揉了揉紧皱着眉心面上现出疲倦来。
正好午膳到了,他便过去在萧含清脸颊上亲了亲,轻声道:“清清,起来用膳”
萧含清直觉脸上发痒,闭着眼用手挠了挠又翻过身去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