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楷殊不察,那黑鼠非野生之妖兽,实乃人为所蓄养。
彼更未曾料及,一区区之灵植园,竟有练气修士潜匿其中。
“尔贪心不足,今番却是难以下咽了吧。”
李元楷感受到伏龙藤之不适,盖因此刻之伏龙藤,实则仅为胎息一重之小妖。
仗着李元楷所修之【祸福倚伏箓】,法力大增,加之偷袭之举,方得制服那斗法不精之黑鼠。
“且安心休养,此后应无甚危险矣。”
李元楷见黑鼠之皮囊竟能装载如此多灵植,料想近日之事皆此鼠所为。
今黑鼠已除,自是无甚可虑。
彼既无须再被逼献精血,同僚亦得安心修行矣。
“噫,忙碌两日后,当归家探视亲眷。”
李元楷已积存颇多灵植种子,又习得秘法。
念及父亲伤病是否稍愈。
思忖荧儿是否已习得炼丹之术。
想知铮儿又食何等妖兽。
探问浚儿修行至何境界。
离家已久,李元楷甚是想念,每思及弟妹嬉闹之景,便忍俊不禁。
“你倒是闲情雅致得很呐。”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李元楷从沉思中骤然惊醒。他举目向园中望去,只见一身影卓然而立,在微风中显得分外孤寂。
李元楷定睛细瞧,那人手中紧握一把长刀,刀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原来是金三琐!这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修士,此刻却突然造访,不知是何用意。
李元楷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相迎,拱手道:“二爷光临,弟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言语间,他暗自观察金三琐的神色,试图揣摩其来意。
金三琐闻言,却只是冷冷一笑,言语间透着几分寒意:“弟子?呵呵呵呵,李元楷啊李元楷,你这般装模作样,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说着,他拇指不断摩挲着腰间刀柄,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出刀。
闻听此言,李元楷心中一凉,暗道:“莫非金三琐已知我之底细!?”他心中惴惴不安,却也不敢表露分毫。随即,他暗中召唤伏龙藤,令其隐匿身形,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伏龙藤却传来一个令李元楷心惊的消息——此人修为竟深不可测!在灵液与宝箓的双重加持下,伏龙藤对灵气的感应尤为敏锐。此刻,它清晰地感受到了金三琐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压,那是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力量。
尽管如此,伏龙藤虽心生恐惧,却仍然悄无声息地缠绕至金三琐足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李元楷心知逃避不是办法,况且家有眷属,若私自逃逸,岂非累及亲族?于是定心凝神,恭敬而答:“弟子愚昧,不知二爷所指何事。”他试图以不变应万变,先稳住金三琐再说。
金三琐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李元楷,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口中缓缓吐出几字:“黑鼠,吾之黑鼠何在?”
此言一出,李元楷顿时愣住,心中暗自吞咽。原来那祸乱灵植的黑鼠竟是金三琐豢养的妖兽!素来以公正自诩的金三琐竟行监守自盗之举!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李元楷心中暗忖:“此人必已知黑鼠之事,或许亦猜到黑鼠之死与我有关。然其迟迟未动,想是有所忌惮,恐我藏有后手。”
念及此,他心生一计,决意以谎言搪塞过去。于是他挺胸抬头、双手环抱胸前,一改往日谦逊之态、反显傲慢之气——此举乃效仿昔日李庆鹏之姿态。
彼时他拜访李自彧时、见李庆鹏高傲之姿、印象深刻、此刻便依样画葫芦、试图蒙混过关。
李元楷故作镇定道:“哦?你是说那只偷食灵植的鼠辈么?”说着、紫萝藤应声而出、将黑鼠之皮囊掷于地上、“这便是你要找的东西。”
他试图以此转移金三琐的注意力、掩盖自己的谎言。然而金三琐并非泛泛之辈、岂会轻易上当?他眼眸微缩、身形瞬移数丈之外、竟未察觉脚下潜藏之妖藤!
他心中一惊、却迟迟未敢轻举妄动,自入园中,他便心神不宁、此刻更是疑虑重重,“此子能无声无息间诛杀黑鼠、实力必然不俗,或许这园中还藏有何种厉害机关、也未可知。”
修仙者斗法、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金三琐自是不敢贸然行事,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
他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问道:“敢问道友,您究竟师承何派?”李元楷腋窝下冷汗如细雨般渗出,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显露出一丝怯意。
在这紧要关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回想起铮儿曾从浮金岛的储物袋中找到的那枚玉简。玉简上记载,纳贡之时将有惊天大事发生,而其底部刻有一个“柳”字,想必这定是某个修仙大家族之物。
李元楷趁机展现出一副深沉难测的模样,缓缓开口:“在下的师门,二爷日后自然会明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误会罢了。若二爷信得过在下,就请高抬贵手。倘若有缘,他日相逢,我们再把酒言欢,共叙修仙之道。”
话落,他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金三琐愣在原地,一脸的错愕与茫然。
“不知道友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