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贾琮起了一个大早,又或者说自从他接手了这项工程之后,他经常都起得比鸡早。
因为之前赛马的日期就定在了今天下午,贾琮需要在上午把工程上的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毕竟工地这边现在是他的主业,赛马只是捞个外快的手段而已。
今天的任务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大清早就把前天的赏金给落实了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一众和尚忙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现钱,各自心里都自有欢喜。
唯独只有胡轲所在的那一队,十个人愁眉苦脸,沉默不言。
他们刚才听得清楚今日的规则还是那样,虽然奖金比第一天少了不少,但依旧只有前四队能拿。
其他人现在也是瞧出了端倪,意识到这位贾公子是在刻意针对胡轲这一队。
往日这会依附于贾芹的团伙,在和尚内部造成的矛盾,开始逐渐压抑不住。
以至于整个二队几乎都处于半孤立的状态。
“队长,今天怎么说。”刘二昨天累了个半死,这半会儿坐到地上是动都不想动。
昨晚为了把活干完,他们几个在后半程直接替代了那头驴。
当时干活的时候还好,可到了晚上,肩头、胳膊、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
整个背更是疼的躺下就很难再起身。
“队长,咱这回是真的被针对了。昨晚那泻药我试了,刚咽下去,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药效就已经发作。
昨晚上我基本上就是住在茅房。”
“要不咱们罢工吧。”
面对手下人的抱怨,胡轲也没什么好的法子。
虽然跟着贾芹长了不少姿势,但那些混迹于江湖的下作手段此刻显得没有多大效用。
“罢工也不是不行,可如此一来,咱们的赏钱不就没了。”
“就是贾芹也不可能给咱把这钱补上,若真是如此,岂不是白白看着银子从眼前飞走?”
又被抱怨了一通,胡轲只得烦躁的一挥手。
“行了,等贾芹回来再说吧,明天就凑合着干,可千万别像昨天那样拿命换钱了。”
说完这般丧气的话之后,胡轲也意识到了自己团伙的情绪有些不对。
“放心吧,这小子闹腾不了几天了。当时约好的工期是两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他还搁这里催着驴拉磨。
修佛像这事儿咱又不是没经历过,且不说这事儿本来一次成型的概率就不高。
就是他贾琮贾公子运气好,从定型上料到最后晾干,再找人过来图画。
没个四十日绝不可能做完。
你看看他来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又是烧灰又是拿砖瓦磨粉。
咱这是要做一尊泥塑的菩萨像,不是烧个陶的出来,他这样不是浪费时间还是什么!”
胡轲看着贾琮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
“也是,这位公子哥本就是来胡闹的,也就是家里人看见那老太太糊涂了,才允他的一次荒唐机会。
横竖也就再忍这么些日子,等他走了之后,咱们跟着贾芹照样在这里称王称霸。”
“谁说人家要走了,我看这回他八成是完不成任务,最后要跟咱们在这一起吃斋念佛。
现在才拿捏自己,到时候被府里人丢到这铁槛寺来,那岂不就任咱们几个拿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