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师父,您知道玄铜甲的来历?”
司徒雪回道:“传闻高居九天的白色宫殿中,有一位匠中圣者,名曰:玄上。玄上与祖师爷拼杀几十载,几次险些断绝太玄道统,靠的就是惊才艳艳的炼甲之术。”
“即便普通士兵,穿上玄铜甲,也可力敌八品。而这种盔甲,一共留下九副,每一副都沾满了鲜血与魔性。”
瑶夫子反驳道:“我一手隔山打牛,便是穿了甲,哪个士兵能挡住?”
司徒雪轻摇螓首,食指轻扣了一下瑶夫子额头:“玄上凭炼甲之术与祖师爷抗衡,哪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哼”,瑶夫子不服气,望向血池下方:“姓朱的,还不快点!”
“真会使唤人”
朱金蝉走出血池,哭笑不得,可他手里的一样东西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血丹!”
瑶夫子一拍手:“铁证如山!那家伙竟然撒谎!”
宇适正看守着龙须教主,突然听到血丹二字,转头看去。
他明白了,原来龙须教主真的在炼制血丹!
“嘿嘿,怎的,你还想藏着血丹东山再起?”
宇适嘲笑道。
龙须教主却全然不在意宇适,他的注意力跳过朱金蝉捞出来的暗金色盔甲,全部集中在朱金蝉手心那颗淡红色药丸。
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他惊住了,怎么可能?!
血丹?
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从龙须教主心中溜过,紧接着他悚然一惊,是谁在陷害他!
陷害一个武功俱废的人!
他嘴角更加苦涩了,本能地想要辩解,却没有那个念头,或者说念头一起来就熄灭了。
有何用呢?
“你们呐,也不干净。”
他面露不屑,几声浅笑从齿间挤出来。
宇适的心思也不在龙须教主身上了,他看着血丹,心中算盘滚动。
血丹的副作用、血丹的效用、掩盖内力的手段……
“呼~”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血丹之所以稀少,并非其造成的影响纠缠一生,而是因为难以炼制,耗费甚巨。
否则……
宇适正琢磨着,就听龙须教主道:“做个交易如何?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教主说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一个七品能调制的毒,我不信六品、五品没有手段解除。”
“那如果,这毒药的方子是一位五品高手所留呢?”
宇适:“……”
“别太过分,你炼制血丹,必死无疑!”
“放心,交易很公平的”
……
瑶夫子看着脚下的玄铜甲,愁眉苦脸,身边掉落了一堆箭矢。
“这乌龟壳好邪性!几箭下去,不仅毫发未损,连内力都打不透!”
“不仅如此,这盔甲好像是活的?”,朱金蝉脸色凝重。
任谁看见盔甲内部伸出的血丝触手,都得涌起一把火烧烂此甲的冲动。
他将内力聚集在指尖,打算戳烂血丝触手。
“住手!”
司徒雪及时制止了他,“你若不打算要那根手指,大可一试,只是休怪本宫未事先提醒。”
朱金蝉撤回手指,他没有以身试法的兴趣爱好。
“好了,如今血丹已经查到,证据确凿,也该离开了。此行任务完成迅捷,宇适功劳最大,又身中奇毒,巨灵宗切莫失信!”
朱金蝉正色道:“我宗绝不会食言,此外,我还会特地为宇师兄美言,向师门寻求解毒之法。”
司徒雪点头,遂看向四处搜刮的宇适,美目闪过一丝愧疚。
“师父,你看那小子,净做些强盗行径!”
“随他去吧”
片刻后,宇适站在玄铜甲上,宣布获得此甲的所有权。
瑶夫子气急,这甲虽然诡异,但终究是难得的宝贝,哪轮得到宇适?
她抬手便是一箭,射穿了宇适的衣领。
他感觉脖子一凉,吓得火气上来了,怒视瑶夫子:“你这个……”
“温柔可人的师姐,桃李满天下的夫子”
“能将玄铜甲赠予师弟吗?”,宇适轻轻挑开悬在喉咙前方的箭头。
瑶夫子看向师父,见她微不可查地颔首,只好放过宇适:“哼!若不是……罢了,不跟你计较,拿着甲开心去吧!”
说完,便搀着司徒雪往外走。
她们不是土匪,对于谷内的钱财珠宝一概无视。
宇适在后面招呼她们,一起拿财宝,瑶夫子只轻轻摇头,对师父说道:“那小子,心都快碎了,还想着钱呢”
“多嘴”
司徒雪轻斥。
朱金蝉笑着说:“宇师兄,金蝉去看着那教主,省的跑掉。”
“去吧去吧”
宇适头也不转,盯着玄铜甲,目光闪烁。
他的性命可就着落在这幅甲上了,准确地说,是以甲换药。
“怎么换呢?”
宇适头疼,玄铜甲就在他手上,怎么能让它顺其自然地穿在龙须教主身上呢?
他下意识伸手抚摸盔甲表面,陡然僵在原地。
一块虚幻的玉圭从虚空中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