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氏咬唇,欲发作,当他生为主,对一带话的下人生气,又能改变什么?
孙大娘添油加醋一番后,又继续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继续作揖道:
“此外,大人又说林姑娘生为林家女息,于礼于法,为人子女岂有不回家守孝的理?大周律例不可违背!
若是老爷割舍不下林姑娘母女,就让老奴为老爷和林姑娘一起准备,到时一起启程,由老奴护送老爷和林姑娘返回林家,再折返老宅
至于大小姐,她而今公务繁重,日夜相继,早不堪重负,而且,她们夫妻五个孩子年幼,二人又身负承继孙家香火之托,为了孙家有后,该避讳的须避讳,此事就不必再告知了。”
“……”
尉迟氏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孙梅撵鑫儿心不死,这次还借了下人的嘴。
王家男人则傻在了原地:
大人果然懂老爷,连选择都帮老爷做好了!
“老奴查了,林大娘的忌日就在下月二十三,老奴私心里算了算,明后两日启程最好
毕竟……林家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林姑娘回去也得筹备筹备,老爷您既然跟着去,岂有不好好办办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根本不给尉迟氏说“不”的机会,孙大娘不带喘的,一鼓作气将余下的安排全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船呢,老奴也给老爷您和林姑娘都订好了,两层舱,林姑娘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二年,不仅四季的衣裳和被褥要全带上,就连素日里您和林姑娘一应用度的卧具坐具,所有茶碗座椅,还有老爷你素日里爱喝的茶也都不能少了
老爷您看,还要置办点什么?
例如,带给林家众亲朋好友的京城特产什么的?若是需要,老奴就令人再置办一份,正好大人也嘱托老奴为孙家老宅的姨婆舅公们都捎些东西,就正好一起置办了。”
这殷勤劲儿……
尉迟氏还能说什么?说他不走?
孙梅和墨儿,他还可“不讲道理”地力争些什么,可和孙家这帮,眼下,唯孙梅命是从的老仆使老爷性子?他尉迟氏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身,让这些乡下老忠仆怎么看?
可赌一口气,任凭他们送走鑫儿母女,孙家老仆的行事……尉迟氏想想那李家男人就觉得心里发憷。
是以……
“大管家该事先问的都先自作主张了,这点子特产……又有什么好问的?
您如此能干又得力,自然……就照着您大人的意思,看着办就是了!还要我这老爷来作甚?
都您和您大人说了算才好!”
尉迟氏咬唇,冷冷一笑,刚跨进鑫儿这边院的脚折回,示意王家男人改道走,他毕生的练就的好脾气,今夜算是耗尽
走走走!他尉迟氏近来,也真是受够了孙家这群“阳奉阴违”的老贼仆了。
“依我说,您倒不如和您大人说,连我这老爷也一并都撵了才好!不然晦气!”
尉迟氏这话无非就是个一时气不过的气话,可谁想,这乡下的木头管家,像没听懂尉迟氏话里的赌气话一般,还真作揖向尉迟氏躬身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