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风沿着闽江向北前行时,李青病也在沿着河流找寻新的聚集地。
李青病之前不得不回到草原。
一是由于左禁军的心理疲惫,必须要休养一段时间。
二是溃军得不到收拢,即将消散殆尽。
三是,他实在摸不准,还会不会再冒出个什么军去围剿他。
深思熟虑后,就前往之前拷问而来的生天草原。
到了这里,水源丰富,物产还算充裕。
就在这里,李青病收拢了大约八万溃军。
又驱使他们去捡回来大量的盔甲,再驱逐四万老弱病残。
总算拼凑了五万军队,对外号称十万大军。
这是个很微妙的数字。
少了,朝廷不会派人去接应他,因为京畿之外就驻扎着淮南军和闽江军近四万精锐。
多了,朝廷也不会接应他。既然有数十万大军,何不清除叛军?
何况朝廷也担心他会谋权篡位。
他太了解这些虫豕了。
李青病只能叹息。
希望一切顺利吧。
其实就算重整出这五万军队,他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重归京师。
且不说新军战力如何,就算他合起来等于两万左禁军。
三万对比四万,不好说会怎样。
淮江军和闽江军太强大了。
根本不像是一个地方叛军,甚至比拟早早就威震天下的先皇禁军。
他记得是四十五年前,他的父亲那时候还年轻,正在民间开一个普通的镖局。
京师阅兵,经过秦丞相的整合,禁军震慑了多少心怀不轨的势力。
那时候突兀王才刚刚登上宝座,被禁军吓得对先皇俯首称臣。
多痛快!
每当他听到他父亲对禁军的称赞,都有种荣辱与共的激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国家困于绝境,仿佛这六朝古皇都对于大乾注定凶多吉少。
二十六年前,他的父亲从京畿踏上征途,开始了第一次拨乱反正,大乾秋海棠叶遂重归平静,禁军奋战所到之处,百姓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耳边。短短二十六年后,这里竟至于一变而为大乾的葬身之地了吗?
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十万对三万,优势在他!
他不会让生他养他的京师被放弃!
既然之前已经证明了自己保卫京师的能力,因而成功保住了京师的地位。
那么这一次也可以!
只要他覆灭、不,只要他战胜两军,这次危机就度过了。
李青病心中思绪纷乱,依旧低头吃着军中午餐。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决定下午就早早前往第二个草原聚集地。
先战略转移一下。
免的被新的什么军和闽江、淮江两军包夹住,容易进退失据。
一旦发生什么,凭借那勉强组合的四万新军,随时可能被打溃,还可能会带崩他的左禁军。
在这里待太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李青病左顾右看,心中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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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手里拿着一架望远镜,看向眼前缓缓前进的左禁军。
早就恭候多时了。
在左禁军的后面,闽江军和淮江军尾缀其后。
等到南方禁军和左禁军僵持的时候,他们会赶上来痛击。
这是给你的欢迎礼。
李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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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病感到一种由衷的不安,这突然而来的不安让他立刻警觉开来。
他看向前方广阔的草原,并没有什么问题,只见到一片葱绿的草在风吹下如同海浪般波动。
又疑惑地看向侧前方的山丘,低矮的山丘很安详。
上面有几群鸟儿来回纷飞……
不好!
李青病立刻下令全军驻扎,要求所有人准备迎敌。
可惜,在他军令传达之时,上万的骑兵已从山丘隐蔽的一个小树林冒出。
凭借着以高打低的优势,向李青病的大军扑来!
李青病亡魂大冒,一时间想了很多。
怎么会有军队从前方埋伏我?我的踪迹从未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