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小心谨慎,可惜过于在乎淮江的利益,只能用作客军。
他个人对秦风的忠诚还是有的,不然秦风也不会放他回去接掌淮江。
面对形势复杂,几乎一触即发的淮江局面。
楚淮的克制是冲突没有爆发的重要原因。
秦谷是他的二儿子的长子。
除了每年一月的相会,他的成长几乎是在陇西军阀的影响下。
可以一定程度借势。
但是不可以真的指望他派军舍命助力。
李原,经略西南不足十年,才能有限。
西南毗邻闽江,地理位置又至关重要。
偏偏西南早就自成体系,难以渗透。
秦风交给李原的任务是。
只要保证西南不会出叛军,在关键时刻背刺他的老家即可。
秦云,小女儿的长子,拥有得天独厚的政治优势。
秦风的小女儿,早早就嫁给了朝中的普通官员。
因此不留痕迹地深深扎根于京师。
秦云在朝中的地位很是特殊。
他继承了秦风直接政治遗产。
比不上战功赫赫的李青病,却没有其他的军中将领可以比拟他的政治地位。
俨然是军中第二人,同时朝中也是有些权力的文官。
他的背刺,如果时机不好,不如不做。
秦云更大的作用其实是稳定局势。
在秦风攻破京师后,安抚百官和乱民。
数完一遍各方人士,秦风这才放松下来。
这样长久的思考后。
秦风再次确认,自己的安排大概稳妥。
他想要成为帝皇,以此来发动劳力,用于开凿桃花源岩壁。
有时秦风也会郁闷,若他修炼的是什么可以飞翔之类的、可显达于人前的功法。
那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直接就是天降神人,天命所归。
深呼出一口气,秦风稍微有点烦躁。
干脆叫来秦再,去请来自己的“锦衣卫”卫主。
等待了一会,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着波诡云谲的天气。
秦风久久无语。
直至大雨泼洒而下,这才对候着的卫主下令:
“开始吧。”
下雨了。
秦风心想。
雨势渐大,天色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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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李青病无力的靠在石墩上。
他疲惫地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
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红热的肌肉上,他也不想动弹。
李青病缓缓扫过眼前大小不一的石墩。
老旧的石墩在雨水下很快变了颜色,呈现出暗沉老旧的色彩。
这些石墩是他的父亲留下的。
那时才七岁的他,看到父亲屋内珍藏的青铜鼎,就恳求他的父亲李牧绩给他找一尊鼎。
他也要学习父亲举鼎。
父亲只是复杂的笑了笑,面带遗憾地摇摇头。
只是给他做了一套石墩,说足够他练到十八岁了。
还没到他十八岁,父亲就去世了。
他同样是在这个院子里,立下继承父亲遗志的誓言。
所以他早已成家立业了,在迷惘的时候还是会回到这个院子。
举起现在对他来说很轻的石墩锻炼。
从而慢慢振作起来,去面对朝廷的攻讦。
李青病这次却提不起劲了。
父亲,你的遗愿我好像没办法完成。
他感觉拿几只隐藏在幕后的手已经按捺不住了。
马上就要山崩海摧,社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些朝中氏族还在争权夺利、铲除异己。
皇帝还在高坐庙宇、权衡朝堂。
皆是江东鼠辈。
大乾已有亡国之相啊。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要保存住他的父亲守下的国家。
可是好累啊。
誓言似乎就要被迫违背了。
李青病靠在石墩上,头无力的仰起。
雨水滴在他的眼睛里,顺着脸庞,肆意留下。
大雨滂沱,天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