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街坊们的私语声便布满了每个角落。
大伙都在讨论两件事。
一个当然是三草堂捕获野猪这事。
很多没尝过野猪肉的村民们都尝了尝鲜。
许多人说这肉妙的不行,也有人说这肉不过如此。
但大家讨论更多的是另一件事。
这事可比那猪头有趣太多了。
那便是偷情的八卦。
“你听说了没,那陈寡妇半夜偷情,给婆婆发现了,谁想到婆婆竟然直接气昏咯!”
“哎呦,真是苦了那老太太嘞,遇上这种儿媳妇。”
“你听没听说,那偷人的是三草堂的那伙计!”
李大婶忙点点头,从旁边蹿出加入了讨论:
“我听说哩。那小伙子不都蒙着眼吗,正巧,把那蒙眼布给落下了。”
周婶使劲挤着眉,才想出一个词:
“这叫……人赃俱获!真是不得了,怪不得昨天那陈寡妇那么为三草堂说话。”
……
陆鸢气得紧握双拳,把那手掌的伤口都拧裂了。
“这都什么个事儿!仁安明明昨晚都不曾出去过。”
她拎着药箱,想要进秋梅的家中,却被好事的村妇们拦下了。
“你和那伙计住一屋?你们俩有什么……”
“是啊!我和仁安是夫妻!先别吵了,让我进去先。”
她总算挤进了院内。
秋梅只是坐在婆婆的床边,一声不吭。
见到秋梅那凌乱的散发和淤青的双手,陆鸢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必定是有人夜袭,将秋梅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而最终,有人把这笔帐甩到了林仁安的身上。
秋梅那双眼写满了疲倦,无力地目空一切。
【秋梅:绝望】
到底是谁干了这种事!
眼泪涌到了陆鸢的眼角,但她忍住了。
陆鸢是大夫,她情绪若是激动,可叫秋梅怎么办呢。
在初步诊断老太太无大恙后,秋梅也算松了口气。
“我知道,绝不是林大夫做的。”
秋梅依旧用着尊称,这让陆鸢的心底更是翻江倒海。
“是王老三吗……”
秋梅没有回话。
似乎她也不知道,夜间黑灯瞎火的难以辨认。
“他们问我,林大夫是怎么练成射术的,又问他是不是会什么邪法。”
陆鸢沉默着,将伤药轻柔地敷秋梅的身上。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屋内没有声音,只有街上那停不下来的议论声。
……
林仁安被陆鸢告知,决不能出门。
他心知,陆鸢是在保护他。
只是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就掉下如此大锅,他恨不得出去把那罪魁祸首给生吞了。
他知道栽赃陷害的就是王老三。
可证据呢?
就像那留在秋梅房中的黑布一样,这不能构成决定性的证据。
但王老三他们快速动用舆论,改写了事件的真相。
声音大,说的话就会更像真的。
若是报官呢?恐怕早就被王老三打点好了。
就在此时,他看到门外有一串信息正渐渐变大:
【胡大力:115/120,熬夜】
这是王老三的护卫!
靠!自己送上门来是吧!
只见一封纸条蹿得从门缝中飞入。
“若想息事宁人,酉时,陆鸢一人来村外槐树下。”
林仁安攥紧了拳头。
干了此等恶事,还敢找上门来?!
他提起猎弓,心中已有了计划。
……
三个时辰前,此时天色还没亮。
“你们两个疯了不成!叫你们去问话,不是叫你们去……”
王老三简直气得要飞了起来。
他只是叫这俩人去打探情报,再伪装成入室抢劫,并留下证据指向林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