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命小弟在此间开设酒店为掩护,专为探听往来客商动静。”
“但凡有携带财帛的大户经过,便去山寨里报知,轻者下蒙汗药,重者直接了断,将精肉片为羓子,肥肉则煎油点灯。若是孤单无财的过路客,便随他过去,不加为难。”
朱桂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着林翀与方觉,语气中透着几分谨慎与敬畏:“适才见姐姐你只顾打听梁山泊的路头,我心中起了疑,却未敢轻举妄动。后来瞧见你在墙上写下大名,又想起曾有从东京来的人提到过姐姐的豪杰事迹,果然今日有幸得见。既然柴大官人有书信相荐,且姐姐名震寰海,王头领定会重用姐姐。”
说到这里,朱桂立刻吩咐酒保准备分例酒食来款待林翀和方觉。
林翀略显惊讶,拱手说道:“妹妹如此盛情厚待,实在不敢当。我等不过是途经借宿,如何敢受此厚礼?”
朱桂摆了摆手,笑道:“姐姐言重了。山寨之中早有规矩,凡有好汉经过,必教小弟备下分例酒食相待。既然姐姐如今来此投奔入伙,怎敢怠慢?还请姐姐不必客气,尽情享用。”
不多时,店小二便端上了丰盛的鱼肉盘馔与几壶好酒。
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酒香弥漫在水亭中,驱散了寒意。
两人坐在水亭上,与朱桂一起开怀畅饮。
杯觥交错之间,方觉和林翀虽初来乍到,但在这热烈的气氛中,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林翀望着满桌的酒肉,不由得感慨:“这梁山泊果真是广纳天下豪杰的好地方。”
朱桂哈哈一笑,举杯说道:“梁山虽为草莽,但豪杰云集,姐姐入了此门,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林翀饮了一杯酒,稍稍沉吟,忽然问道:“妹妹,若要过梁山泊,需得渡水过去,不知如何才能找到船只渡我们?”
朱桂闻言,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担忧。此地虽然水路难行,但我这里自有船只可以渡人。姐姐且放心,今晚在此歇息一夜,五更时分,小弟自会安排船只送姐姐过去。”
林翀放下心来,拱手道:“如此多谢妹妹,今日承蒙款待,实在感激不尽。”
朱桂笑道:“姐姐客气了,既是来投梁山,咱们便是一家人。来,且再饮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林翀与朱桂相谈甚欢。
朱桂一边倒酒,一边讲述自己在梁山泊的见闻,言辞间不时带着几分轻松与幽默。
方觉也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场面其乐融融。
忽然,朱桂似是无意间提起了一句:“姐姐,您如今落魄沧州,可比不得东京了。说起来,您那位在汴京的妹妹也是……”
话一出口,朱桂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的语声骤然停住,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企图掩饰。
而林翀原本轻松的神情骤然一变,眉头紧蹙,双眼直直盯着朱桂,语气瞬间变得冷峻:“朱桂,你方才说我妹妹在汴京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