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鳞泷左近次的表情缓和少许。
他看着缘一,目光定格在他头顶的斑纹之上,下意识便想起炭治郎头顶那相似的伤痕。
——这……
深吸一口气,视线随之下移。
日轮耳饰正随风摇摆。
……
……
“所以…”
“你刚才不是在保护她,只是不想那个男孩遭受伤害?”
不久。
一望无垠的星空下。
缘一盘坐三人身前,气氛随着交谈渐渐好转。
只是……
鬼的气味直冲鼻腔,缘一那微微皱起的眉毛始终没有舒缓。
他看着祢豆子。
扫过。
炭治郎将祢豆子抱住,那面色微微发白的模样,仍是不解,人类为何要保护恶鬼。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秒。
缘一感觉祢豆子有些眼熟。
如果将她嘴上的竹筒移除。
貌似和记忆中,炭吉的妻子,朱弥子异常相像。
这个小女孩……会是炭吉的后人吗?
他可没听说炭治郎有个妹妹。
“继…继国先生。”
炭治郎呼吸紧张,一只手紧紧攥住衣角,面对空气里,始终弥漫四周,若有若无的杀意,一直持有畏惧的态度。
他拥有极其敏锐的嗅觉,能轻松嗅出一个人的情绪,眼下这人,对妹妹的敌意极度明显。
深吸一口气,炭治郎小心翼翼道:“您和家父认识吗?”
“为何会有我灶门家,代代相传的日轮耳饰?”
如果认识就好了。
或许能从这方面入手,降低他对妹妹的敌意。
“你的父亲是?”
缘一抬起眼眸。
炭治郎:“家父…炭十郎,灶门炭十郎。”
“不认识。”缘一摇头,语气如常。
他看着祢豆子,话锋一转:
“这个女孩是你的妹妹么,你是否知道她是恶鬼?”
“知道…”
缘一打量着他:“知道为何还一错再错?”
“她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
“……”
炭治郎沉默良久,表情稍显痛苦:
“我知道。”
“但…我做不到。”
“抱歉……”
他两根手指不自然地搅动着。
眉宇低垂。
他知道这是继国先生在劝说自己放弃变成鬼的妹妹。
因为迄今从未有过鬼变成人的事例。
但,自己曾向父亲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她。
目前的炭治郎正在竭力寻找医治妹妹的方法,可惜无一所获。
偏偏这个时候,妹妹毫无征兆的陷入沉睡…尽管鳞泷师傅说,祢豆子正在通过睡眠补充体力。
可何时能醒?
谁也不知道。
前路毫无希望,后撤没有退路,他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锻炼麻痹自己。
见此。
缘一微微摇头,一声叹息从他的嘴角飘出:
“妇人之仁,炭治郎。”
“你和昔日的我极其相似,如果不想后悔终生,最好还是果断一些。”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兄长,皆都亡命于恶鬼手中。”
“我并不认识你的父亲,但我认识你的先祖。”
“你和炭吉一模一样,一样的善良,一样的乐观。”
“然而这些面对恶鬼毫无作用,反而会成为助长恶鬼气焰的燃料。”
“你应该清楚,在那位鬼王面前,你的善良和乐观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