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没走水!”
商慎没去管外人的鸡飞狗跳,自有薛道玄帮着处理,他无语地看着程处默,“让你们打个牌,怎么还能打起来?”
程处默冷哼一声,“你问他!狗东西,反贼居然还敢赢,亏他还是宗室!”
商慎都听傻了,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地盯着程处默,“你再说一遍?”
程处默也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脸理直气壮,“这话都听不懂吗?他小子拿着反贼,居然还敢赢我们,不打他一顿给他涨涨教训怎么行!”
长孙冲也笑着道:“你不懂,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犯了错,当场闹起来大人也不计较,程处默虽然傻了点,但这事儿没错。”
商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开口问道:“那你们沙盘推演的时候,总得有一方扮演敌人吧?难不成还故意都让自己这边赢?那这沙盘推演还有啥意思?”
他觉得他的问题直指对方的弱点,定能叫他们这朴素的价值观产生扭转。
没想到四个将门虎子齐齐地看着他,脸上是同样的疑惑和懵逼,“啥叫沙盘推演?”
???
商慎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时候还没有沙盘这样的东西啊!
好,我知道怎么收拾你们几个了。
他摆了摆手,强行转换话题,“行了行了,一会儿再说,打也打了,咱们先吃饭喝酒,桌上慢慢跟你们聊!”
不说还不觉得,众人一听才感觉到腹中空空。
今日本来就是奔着美食美酒来的,否则谁愿意放着家里的锦衣玉食和平康坊的漂亮姑娘不要,来这道观里过夜,于是纷纷动身。
薛道玄早就准备好了宽敞的房间,供这几位来头极大的公子哥吃喝休息。
饭菜端上了桌,酒坛拍开了封,围坐一起的房间里登时热闹了起来。
因为程处默来路上就说过,而且玄真观是商慎的主场,美食美酒都是人家弄出来的,所以其余几人也没对商慎和他们同堂而食提出什么异议。
程处默端着酒杯,再度郑重地介绍道:“这位叫李崇义,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大方的。”
商慎愣了愣,最大方算是优点吗?
程处默嘿嘿一笑,“我们去平康坊,只要有崇义在,花销都是他的。”
这兄弟,哦不,这特么是义父啊!
商慎当即抱拳一礼,致以崇高的敬意。
李崇义哈哈一笑,豪迈地一拍胸脯,“好兄弟,讲义气!”
“这位是长孙冲,这位是秦怀玉。”
正准备听听程处默会怎么夸他们的长孙冲和秦怀玉一愣,异口同声地看着程处默道:“没了?”
程处默瘪了瘪嘴,“你们又不抢着付钱,有什么好夸的?夸你们比我长得好看,我傻啊?”
两人登时冲过去和程处默扭作一团,房间内嬉笑连连。
房门外,张尚座看着薛道玄,“观主,您真不进去主持一下?”
薛道玄看了他一眼,拂尘一摆,迈步离开,“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房间内,在高度酒的催发之下,氛围很快达到了热烈。
商慎虽然穿着道袍,但那卓尔不群的气质,和脑子里广博的知识,很快便让这些贵公子暂时抛开了隔阂,聊作一团。
“商兄弟,我敬你一杯,你这菜做得是真的好吃,之前我听我爹说我还不信,今夜一尝,果然名不虚传啊!”
“商兄弟,你说你怎么就懂这么多东西呢,下午那个斗反贼其实还挺好玩的。我跟你说,处默那小子就是嫉妒我。”
“放屁!我会嫉妒你?”
趁着那边又嬉笑怒骂作一团的时候,长孙冲悄然搭着商慎的肩膀,低声道:“商兄弟,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