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给人希望到了最后反倒会变成一件残忍的事情,但云思还是这么做了,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孰是孰非,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小耿肃每日里沉溺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看着小耿肃眼中逐渐升起的光泽,云思笑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
“快走吧,别误了救人的大事。”
耿肃啊了一声,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云思也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快到了的时候,耿肃忽然开口道:“云哥,你好像比之前变好看了些,不对不对,不是好看了些,是好看了好多好多啊!”
云思笑道:“你云哥我一直长这样,是你们之前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耿肃满脸疑惑。
“啊?是吗?”
说话间,云思看到有间屋子中有隐隐烛光透出,伴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男人的呻吟声。
到了。
耿肃直接上前推开房门。
嗅着浓烈的血腥气,云思一眼看到满手是血,面色焦虑,蹲坐在一个男人身旁的耿肃娘亲。
相貌寻常的孙姓妇人扭头望向这边,面露疑惑。
“肃儿,不是让你去请云小哥吗,这位公子是?”
云思有些尴尬,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耿肃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解释道:“娘你的眼神越来越差了,这就是云哥啊。”
“啊?”
云思摇了摇头,将背上行囊递给耿肃,三两步上前,与孙氏一样蹲了下去,检查起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后者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皮开肉绽咧,治不好咧。”
云思盯着男人小臂上惨烈的伤口,发现已然隐隐可见骨头。
他皱了皱眉,一边从行囊中拿出烈酒与自制的桑白皮线等物,一边问道:“你的口音很奇怪,不是本地人?”
中年汉子痛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呲牙道:“不是,我是....啊!”
随着烈酒灌入伤口,汉子惨叫连连,面部因为痛楚已经挤成一团。
边上的耿肃也是眉头紧锁,仿佛受伤的不是那汉子,而是他自己。
云思一边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炙烤,一边继续分散汉子的注意力。
“所以你是哪里人?”
汉子惨笑道:“长安,长安人....”
“长安人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说完,云思又将银针与桑白皮线递给孙氏,小声道:“按照我以前教你的,你来缝。”
汉子此时已经疼得近乎昏厥,呼哧带喘间嘴巴还在微动,似乎在回答云思的问题。
孙氏则惊讶道:“我来?!”
云思认真点头。
不是他不愿给这男子缝针,而是自己上辈子是根正苗红的中医学者,在西医方面实在算不上精妙,给人针灸不成问题,但说起给人缝针,那就真是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