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看到我正和几位老弟在饮酒畅谈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陈盛训了来人一句,然后才不疾不徐地问:“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包,包黑子死了。”
“什么?”陈盛面色微变,扔下手中的吃食,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点,谁死了?”
“包黑子,包宏光,他死了,还有他刚刚带出去的六人,也死了,脑袋全被人砍下来吊在了歪脖子树上……”
“谁干的?”陈盛吸了口气,眯着眼,沉声喝问。
还不等那名帮众回答,竹屋之外,便响起了尹高阳三人的叫嚣声。
“磐石帮的孬种们,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尹高阳是也,今日宰了尔等七人,煞是畅快,但不够,还不够啊……尔等,可还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
“敢不敢?敢不敢?”
“孬种们,回话啊,为什么不回话?我呸,磐石帮的人果然都是孬种!”
嘭!
陈盛在竹屋内听闻声音,登时怒容满面,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直接将其拍得碎裂开来。
“欺人太甚!”
话音一落,他便拿上自己的长刀,大步一踏,飞身快速冲出竹屋,立在屋前的一块岩石上,定睛往尹高阳等人的方位一瞧。
只见他们三人正杵在约莫三四十丈外的一颗歪脖子树下,树上则吊着用衣绳串起来的七颗血淋淋的、面孔狰狞的头颅,正是包宏光七人的。
由于四大帮派的驻地挨得较近,尹高阳三人那么一闹,不免引来了另外三大帮派的围观。
但他们与磐石帮属于竞争关系,皆是一副看客模样,立在远处遥遥张望,倒也乐得看磐石帮的笑话。
陈盛见到这一幕,气得面色狰狞,怒极而笑:
“好胆,好胆,不曾想,现在的红枫谷内,竟还有人敢如此挑衅我磐石帮,真是不知死活!”
说话间,他扫了眼跟出来的那三位御千武夫,又看了看正在集结的普通帮众,声音冰冷地说道:
“去,杀了他们三个,把他们的脑袋给我带回来,一个人头,可得肉百斤、酒十坛!”
此话一出,他身后磐石帮的帮众们,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凶狠起来。
贪婪与躁动,正在疯狂地滋生和蔓延。
三位御千武夫对视一眼,稍作犹豫,各自提上兵器冲了出去。
其他普通帮众一见有御千武夫冲在前方,旋即嗷嗷高喝,跟着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直奔那颗歪脖子树下的尹高阳三人而去。
陈盛本人,也没在原地停留,提着自己的长刀缓缓压了上去。
“他们来了!跑!”
见超过三十名磐石帮的成员气势汹汹地来袭,尹高阳三人霎时间紧张不已,断不可能与他们在此地战斗,转身撒腿就跑。
口中则开始按照余绩方才的吩咐,故意大声叫骂,狂拉仇恨:
“不讲武德,不讲武德啊,有本事一个个来,一群人欺负我等三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孬种,磐石帮的人果然都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