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之隐约听出陈厌胜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并不想要他帮忙的样子,便只是应和下来,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
几番交谈之后,宴席便罢。
陈厌胜又在顾盼之的盛情难却中,从程府提了几大箱来自东北地方的山珍,才被送上塞了一半货款的马车,送回自家宅邸。
……
回到宅中,狗剩帮助兄弟二人把马车上的金银卸下。
他看了陈厌胜的背影一眼,欲言又止,几番思量,却没有继续开口。
他决定,只要陈厌胜不问,他就不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陈厌胜。
反正,陈厌胜已经说过,点化狗妖是没问题的。
……
陈厌胜喝酒喝的脑门疼,可一想到今晚还得去探拓跋圭的虚实,他就依然不敢懈怠。
晚饭已经吃过,他便抱着消食的念头,独自一人来到医馆。
今日医馆的生意依然红火,想来是半价药的吸引力太大,又有病患出去传播消息,在医馆前排队的队伍比之前多了一半不止。
陈厌胜通过人群的缝隙看着稳坐诊室的林成道,不声不响的出了门去,算着林成道的下班时间,买了一份正经的晚餐——牛肉烩面。
再次回到医馆中时,医馆已经打烊了,林成道瘫坐在椅子上,面无颜色,目光呆滞,仿若生无可恋。
“吃饭咯。”
陈厌胜将盛装牛肉烩面的木盆放在桌上,这次林成道一句话都没说,抱着木盆就吃了起来。
陈厌胜静静等待他吃完,看着他一抹嘴巴,叹道:
“我们圣人说过‘过午不食’,自从我来了你这医馆,竟是天天破戒!”
陈厌胜无奈道:
“你这工作强度,吃不饱饭会营养不良的!”
林成道摆了摆手:
“这事不提也罢,陪我出去走走!”
林成道扶着腰出了医馆门,走在天街上,这位大夫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上许多。
“你那批人的身体在调了,只不过他们身体亏的厉害,甚至很多已经虚不受补,得好一段日子才能见到成效。”
林成道向他诉说着医馆里的情况:
“今天来看病的依然都是些穷苦人,我跟你讲啊,这人是穷是富,我就算不把脉,只看脸,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林成道语气还算轻松:
“这些人都是来捡便宜的,可咱们也不能瞎搞。
我给他们开的药也都还行,药力是足够了,但是药效嘛,肯定没有贵的药材好。”
他抬头看着坠仙湖畔的彩灯,唏嘘道:
“我爹曾经跟我讲过,富人有富人的病,穷人有穷人的病,我当初不理解,怎么穷富会导致生病不同呢?
我直到现在才知道,穷人的病大都是吃穿不良产生的。
吃的不好,五脏便虚,五脏一虚,气血紧跟着就衰,气血一衰,穷病紧跟着就来了。”
林成道话语中有些许忧虑:
“咱们的药材是从盛京城西南四十五里外柳庄来的,柳庄这地方有一半村民都种药材,田地耕了一遍又一遍,土地的肥力已经不够了,所以长出来的药材,药力也不是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