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青年说完,也扬鞭催马。
匪众们齐声应和,十二匹黑马如下饺子一般骑进河里。平静的河水在铁蹄下激荡,水花四溅。
黑风寨的人过了河,冲上河滩后,便将四散的流民都赶了回来。
这时,原本安静坐在河滩上的一伙人都站了起来。
“嗯?”二当家勒马看去。
这群人围站在一个帐篷边,大概有三四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着就很弱。
为首的是个瘦弱的青衫男子,气势平平,他身旁的十来个汉子倒是都带着血气,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杀气腾腾。
这群站着的人在周围蹲身发抖的流民中显得极为突兀。
二当家骑马到那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们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我们是山阳县秦家,家父之前和黑风寨大当家私交甚好,现在他患了病,我们急于去府城行医,还望行个方便。”
秦子恪拱手做礼,不卑不吭地说完话后,从袖中掏出一块黑色木牌双手奉上:“这是大当家交给家父的信物,大当家曾言,凭此物可以在黑风寨的地盘畅通无阻。”
“山阳县秦家。”二当家伸手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后,随意的拿在手中翻转,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秦子恪见状心中咯噔一声,黑风寨大当家的积威甚重,此人看到令牌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那大当家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意味着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不知祝公子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微微转头看向那个平静的小帐篷,心中千头万绪。
“秦五爷的大名早有耳闻,他是在哪躺着呢?怎么不见他?”
“家父……家父正在账中歇息。”
“二当家的,跟他说什么废话,打就是了,还怕这几个三瓜两枣不成。”
蓝袍青年说完,目光不耐烦地扫了一圈,随后落在了紧握刀柄,蓄势待发的林五身上。
“打就打!”
林五怒喝一声,提刀跃起的同时,三条藤蔓分别飞向蓝袍青年的双手和脖颈。
只见金光一闪,断裂的藤蔓飞落在地,蓝袍青年飞身避开那柄劈来的大刀,手中甩出数根金针。
“哼,不过如此!”
林五冷哼一声,挥刀便挡,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得金针落在刀面上叮叮当当的声响。
“尝尝爷的夺命金刀!”蓝袍青年手中金光一闪,一排的金色小刀如扇子般展开。
“且慢!”
二当家大喝一声,随后一团火焰砸了过去,激战中的两人瞬间分开,落空的火焰在土地上砸出了一个浅坑。
蓝袍青年没再出手,一转手收起金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次上马睥睨着众人。
这两个都是天选者。
见对方没有再出手,林五横刀在前,谨慎地向后退去,直到站回秦子恪身边。
“哈哈哈,秦贤弟,你有天选者怎么不早说啊。”
二当家的态度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声音十分豪爽。
“怪不得能从城里逃出来,果然有这本事,这样吧,我作主请你们去黑风寨做客,跟我们讲讲城里的情况,只听说是闹鬼,派进去的人都没出来,我实在好奇的很。”
“多谢二当家的好意,但我爹的病不能耽搁……”秦子恪面露难色。
“嗐,这好解决,我们寨子里的大夫有好几个,保管能把他给治好了。”
心知黑风寨进去了就难再出来了,秦子恪摇头笑了笑,转头朗声喊道:“祝公子,你意下如何?”
他知道这边的动静那位肯定都一清二楚,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