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杨云两个队能走二十到三十步不脱节,其余只能走十几步、甚至几步就会明显脱节。
看令旗挥舞进行简单阵列变换,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一个队能做出正确且完整的反应。
梁广也不敢奢求短期见效,只能稳步推进。
淘汰仍在继续,屡教不会或者天生肢体、耳目有残缺者,只能遗憾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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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梁广接到薛茂邀请,到家中小坐,正好也给刑徒们放假一日,略作休整。
王镇恶也从府上赶来,在屯营门口与众人汇合。
梁广见他腰间佩了一柄短剑,形制似乎不常见。
“听说你家里来了贵客?”
骑兵并行时,梁广问道。
王镇恶神秘兮兮地道:“偷偷说与兄长,兄长可千万不能外扬!”
梁广好笑地应了声,李方邓兴也一脸好奇。
王镇恶压低声:“河东汾阴,薛氏宗长薛强,正在我王氏府中做客!”
“原来是河东薛氏!”
梁广点点头,虽不了解,但也听说过,是河东乃至并州一带,最顶尖的士族门阀,几乎没有之一!
王镇恶正色道:“薛强与我祖父乃是挚友,桓温北伐期间,多次征召他二人到幕府效力。
后祖父在吕婆楼举荐下结识天王,出山助天王定鼎云龙门,治国掌兵肇建国基!
天王在祖父举荐下,也曾多次征召薛强入仕,可惜都被拒绝。
后面几次,天王信使甚至连薛氏坞堡都进不去!”
梁广惊讶不已:“照此说,此人必定是一位王佐之才?”
王镇恶罕见地露出倾佩之色:“薛公之才,不在我祖父之下!
连道安法师、一代隐贤王嘉,也对他推崇备至!”
李方奇道:“这薛强竟敢屡次拒绝陛下征召,陛下怎不派兵破了他那薛氏坞堡?”
王镇恶道:“薛氏以汾阴为核心,坞堡林立河东,与并州关系错综复杂。
这么说吧,薛氏若反,河东不保,并州危急!薛氏部曲兵甲之盛,连朝廷尚且忌惮三分!”
李方瞪大眼:“这薛氏好生厉害!”
梁广想了想:“如此说,薛强此番入长安,除了你王氏,其余人并不知晓?”
王镇恶笑道:“薛氏虽归顺大秦,却始终与朝廷保持距离。
薛氏子弟极少出现在长安。
此次得知我王氏受苻阳谋反案牵连,薛公特地乔装打扮,入长安探望老友后人。
今日傍晚,城门落锁之前,他们就会出城回河东!
我这把薛氏剑就是薛公所赠。
河东盛产铁石,薛氏更是掌握大量冶炼作坊,薛氏兵器之利天下闻名!”
梁广接剑一观,果然剑身轻薄,剑刃锋利寒气逼人。
王猛故去多年,薛强身为旧友还能顾念情义,亲自赶到长安探望友人之后,有此心意倒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