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之上不断漂浮着的香火，映衬在光滑无比的佛像面部，令其蒙上了一层古怪而又神秘的面纱。

姜迟的目光仿佛是被牢牢的锁住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像，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只模样凶厉的恶兽自佛像之中生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呃！”他连忙收回目光，表情惊恐的向后退去。

站在一旁的翁老头面露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阿弥陀佛，佛本无相，施主看到了什么就是佛要你看到的东西。”智善面露微笑，一脸慈祥：“心中有善的人看到的是善，恶念缠身之人看到的，自然是恶！”

青年抬起头再度打量起眼前的老僧时，却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感。

姜迟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佛虽无相，却可做到对所有虔诚的信徒一视同仁，不知大师有何指点迷津之法。”

智善捻动着手中的佛珠：“施主不妨摇上一签，老衲来为你解惑。”

站在香案之前的朝圣者们，忽然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翁老头也从桌案前的蒲团上起身，姜迟看到了视野的尽头处一支静静摆放的签筒，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仿佛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有些始料未及，身旁老僧和善的微笑刺入心扉，催促着他一步步迈向香案之前。

“唰唰”的摇签之声响起，面对全场的注目，姜迟只得学模做样的露出虔诚的目光。

……

“当啷！”一支签杆掉落在地，姜迟顺手捡起，上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的标识或是偈语的存在。

“阿弥陀佛，无字之签，过去未来一片空白，施主倒是个没有过往之人呢！”

姜迟神色一怔，一股恐惧之感油然而生，面前的老和尚似乎一眼看透了他的来历。

智善忽然发出一声苍老的笑声，随即便不再理会殿内的一切。

周围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忽然带起了一丝疑虑，姜迟缓缓放下手中签筒，转身走出了大殿之外。

苦厄寺外，翁老头一脸疑惑：“我还从未见过智善大师说出过这样的话语？”

“小兄弟，你到底是从何而来？”

姜迟微微一笑：“只是个过路之人！”

“也是！要是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也进不了这苦厄寺的大门。”翁老头释然一声：“毕竟只要有苦厄寺在，这莲花镇就生不出什么大乱子了。”

姜迟点头附和，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了，转头望去，苦厄寺的高大已经牢牢的树在了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