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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28章

每次开会,杨占全都是等大伙都到齐了才来,这次一反常态吃完早饭就来了,进了屋一看只有张忠良一人,其他人——包括钱有利都没有来。

又等了一会儿,管委会的成员才稀稀拉拉地到齐了。不过,往常开会都有说有笑,不知道咋地了,人是到齐了,但是都闷着头不说话。杨占全本来就担心会议开砸了,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气氛让他立刻觉察到,除了自己和钱有利,其他人都对今天的会议不仅不感兴趣,甚至还有点反感。不开吧又说不出不开的理由来,开吧恐怕又是一场混战,其结果无非两个:达到到目的或者以失败告终。如果按照原先的意见和记工单给李文翰和王振岭记工,不但自己和钱有利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现眼的下场,钱有利因为怀疑自己不卖力而怨恨自己,还极有可能泄私愤报复自己,自己就别想消停了;如果不按照原先的意见和记工单办,李文翰和王振岭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非闹到县里去不可,如果李文翰和王振岭赢了,自己同样丢人现眼,并失去群众的信任。一句话,不是得罪钱有利就是得罪李文翰和王振岭。而且,无论是那种结果,双方都不会感谢自己,自己都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进也好退也好都是半斤八两。杨占全思量再三,与其里外都不是人,还不如死抗到底。也许李文翰和王振岭一看自己态度十分坚决,就知难而退了也未可知。最后哪怕是扣李文翰一分呢,自己也是赢家,而李文翰、王振岭、张忠良等人则都是输家。何况世界上哪有一点风险都没有的事情,要想吃鱼就不要嫌乎鱼腥。

此时此刻的钱有利也感到有点不妙,不过,他不仅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而且认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而且,自己是个遇难呈祥的人,凭自己的应变能力,即使局面急转直下也可扭转乾坤。一看杨占全犹豫不决就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杨占全不要犹豫,抓紧时间开会。

杨占全咳嗽了两声,目的是告诉众人自己要讲话了。以往所有的人几乎都会竖起耳朵来听,这次和以往大不一样,除了钱有利挺了挺腰,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就像庙里的雕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杨占全刚鼓起来的劲头一下子又跑了一半,最后硬着头皮讲了讲开会的目的。说完后看了看大伙的反应,没想到个个都懒洋洋地好像睡着了一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里也犹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起来。

“大伙都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杨占全硬着头皮说。

不管杨占全咋说都依然一言不发。钱有利立刻急了,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把自己的意见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再看看其他人,都依然如故。

沉默了好半天,有一个委员似乎想说话,结果只张了张嘴啥也没有说。

“不要有顾虑,想说啥尽管说!”杨占全赶紧鼓励道。

那个委员瞅了瞅其他人,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怎么又不说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俺还没有想好,不知道咋说。”

杨占全又扫了其他人一眼,一看还是没有反应,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命令了。

“谁也不许闷着,都必须发表意见!先从副社长开始,一个一个的来!”

“看来不说不行了。好吧,俺先说,说完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王志刚问道。

“走,上哪去?”

“回家啊!也没啥正经事,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呆着干啥!”王志刚一本正经地说。

“王志刚,你严肃点好不好?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在扯淡!”

“原先的意见都是在座共同定的,现在又要从新研究,让这帮人自己打自己的脸,到底谁在扯淡!一个堂堂的合作社的干部,干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还有什么脸面当合作社的领导!还有什么脸面开会!”

“王志刚,你什么态度!别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有你半斤没你八两,合作社黄不了,地球照样转!如果你不愿意参加会议可以走人,但是,决不允许捣乱!”钱有利急赤白脸的说。

“钱有利,这里是合作社管委会,不是你钱有利玩弄社员的工具!俺王志刚心里清楚,你压根就不希望俺参加会议!你让俺走俺偏不走,俺不但要参加会议,还非和你辩论辩论不可!钱有利,你说俺王志刚捣乱,那你们说一套做一套言而无信是什么?你们昧着良心在大众广庭之下,公然打击欺负李文翰和王振岭,恐怕不仅仅是捣乱吧?你们凌驾于合作社之上,破坏合作社在群众中的形象!破坏社员与合作社的关系,是什么用心!”

“王志刚,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情况发生了变化,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为什么不能重新研究!我们之所以重新研究,不仅是因为情况有了变化,而且也是充分地尊重社员们的意见!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烈属,就信口黄目空一切,肆意攻击污蔑他人!”杨占全面红耳赤地说。

“杨社长,别的俺不想说了,咱就说说你说的变化吧。所谓的变化不就是李文翰和王振岭挣得工分多了吗?另外还挣了一点钱吗?请问,这两件事哪一件不合理?哪一点违背了社里的规定了?多挣的工分,不仅是按照总指挥部的规定挣得,而且,他们两个人完成了三个人的任务,难道不应该给人家工分让人家白干吗!钱是国家给的,你们管得着吗!你们有什么权利改变指挥部的规定!你们有意见找指挥部说去,让指挥部把规定改了,把钱收回去不就得了!干嘛折腾完了李文翰王振岭,回头再折腾大伙!如果眼红的话,明年还出民工,你俩都上黄河工地挣钱去好了,如果你们两个也能干三个人的活,或者比李文翰和王振岭挣得还多,大家绝对不会不认账,干嘛还当社长和会计!”

“王志刚,说来说去,你终于露馅了!你根本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想把我杨占全逼下台,由你来当社长!”

“杨占全,你可真会想象!不过,你要是不想当社长了,大火如果选我,我还真当仁不让!杨社长,没用的话少说,你知道社员们咋说你们吗?说马老实乱人骑、人老实乱人欺,你们是卸了磨杀驴卑鄙无耻!杨社长,你不是不知道纸里包不住火,雪地里埋不住孩子。钱有利分明是胡搅蛮缠,你对其他管委会成员的意见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而对钱有利言听计从,是你俩已经穿一条裤子了,还是你无能让钱有利真的成了城关村的大内总管大太监了!你到底是在替谁当社长!是在维护谁的利益!”

“王志刚,你要是有正经话你就说,如果没有就闭嘴!”杨占全听不下去了。

“杨社长,你别发火,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想让俺闭嘴不可能!看来你是铁了心和钱有利合伙欺负李文翰和王振岭了,俺说啥都没有用了,要问俺对李文翰和王振岭的报酬是什么意见,很简单——按照指挥部的记工单一分不少的给人家记工!俺再多说一句,希望以后不要再开这种出尔反尔的会,丢人!”

王志刚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王志刚,你干啥去!”杨占全喊道。

“杨社长,该说的话俺都说了,不想再说了。不过俺突然又想起一句话来:悬崖勒马为时不晚。赶快回头吧,不然会越陷越深!俺的意见发表完了,俺回家歇着去了!”

“王志刚,你不能走!俺还没有说话呢,等俺把话说完了你再走!”钱有利喊道。

“钱有利,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俺大小也是个副社长!你是啥?是会计,比俺矮一截!俺有权力命令你,你没有资格命令俺王志刚,你最好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别总干驴唇不对马嘴的事,让人恶心!”

王志刚走了,出门时猛地一摔门,咣当一声把钱有利吓了一大跳,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

钱有利气得冲着王志刚的后背恶狠狠地说:“王志刚,老子跟你没完!”

张忠良也要走。

“张主席,你是不是想落井下石,把我晒起来啊?”杨占全问道。

“杨社长,你晒俺多少回了,你把俺当贫协主席和副社长了吗!不管你咋对待俺,也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俺不仅没有晒你的意思,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俺之所以走,是因为俺说啥你都不听,其他人都走了,这会还能开下去吗?不能开会,俺还呆在这里干啥,只好走了。你如果认为俺是故意让你出丑,俺也没办法。其实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张主席,你可以对我不满,但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我!”

“杨占全,俺不说假话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俺确实对你有意见,为此,咱俩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争吵了,你听过俺的劝搞吗?没有,你对俺的意见一直是置若罔闻!你不仅不听,还从来没有尊重过俺。杨社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不管是俺张忠良还是王志刚、大成以及其他社员们,虽然对你有意见,说的话也很尖锐,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导致的!还有一种深层次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体会到,这个深层次的东西就是,大伙都不愿意看着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可惜,你不仅没有体会到,反而认为大家跟你过不去,不仅不满和抵触情绪越来越大,和大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还一味地指责别人。杨占全,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你还是不是过去的杨占全!”

张忠良说完也走了。会议不仅不欢而散,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杨占全和钱有利两个人,钱有利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王志刚不是人,竟敢在管委会上侮辱自己,此仇不报,自己就是大姑娘养的。

杨占全气得脸煞白煞白的。不但垂头丧气,而且觉得在城关村干不下去了,调离城关村。最好能调到机关去,去不了机关就到其他合作社去。转念又一想,即使走也不能这时候走。如果这时候走,不仅等于承认自己错了,而且还灰溜溜的太丢人了。何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升迁的捷径,如果放弃了,要想再找一棵像钱有利的哥哥这样的大树谈何容易。同时也不相信一个掌握着城关村生死大权的堂堂社长,斗不过几个小小的社员!既然武大郎服毒吃也死不吃也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到底。并通过这件事,不仅让李文翰明白也要让城关村的社员都知道,决定权在我杨占全的手里,我杨占全吐口吐沫就是钉,不管你有多大的意见,鸡毛挡不住小车子,都必须服从。张忠良、王志刚,别以为你们不同意我就没咒念了了,既然开会研究不行,那就往后拖,把事情拖黄了。

“杨社长,都他妈的反了!俺钱有利不过是一个小会计,脸面不值钱。你是社长,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你不仅威信和权威都扫地,恐怕社长这把交椅都难保住,不能就这么拉倒了,必须把这股风刹住,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听蝲蝲蛄叫还不种黄豆了,不管他们,还是照单抓药!他们如果再闹,要让他们知道我杨占全也不是好惹的!把他们一个个都清除出管委会!”杨占全气势汹汹地说。

第四天,李文翰和王振岭吃了早饭就到办公室来了,一看杨占全不在只好回家了。随后又去了几次,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两个人明白了,杨占全是故意躲着自己。两个人不得不死死地盯着杨占全。每天吃了早饭,就在自家大门口盯着杨占全家的大门。这天杨占全出了大门左右看了看,就大摇大摆地朝办公室走去。两个人在后面紧紧跟着,等杨占全进了办公室,两个人也紧随其后进去了。杨占全一看被李文翰和王振岭堵在办公室里了,耷拉脑袋了。

“杨社长,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李文翰问道。

“都各说各的理,谁都不肯让步,只能再等等了。”

再聪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会议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李文翰和王振岭早就知道了,两个人不想和杨占全争论了,转身走了。

杨占全也不傻,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了,能多尽量躲,躲不过去就软磨硬泡。所以,两个人会提什么样的问题,如何答复两个人都想好了。他以为两个人一定会和自己大吵大闹,没想到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杨占全先是有点得意,接下来又犯嘀咕了,既摸不清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冷静,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免有点发慌。其实杨占全太幼稚了也太自信了。他虽然也是吃农村饭长大的,但是,并不了解农民是什么个性,只知道农民软弱,碰上事躲着走,摊上事委曲求全忍着,却不知道农民还有倔强的一面——宁折不弯。所以,把李文翰和王振岭看低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李文翰和王振岭去找指挥部了。不过,他并不担心,王向伟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他也奈何不了一个合作社的社长。如果去找县领导,恐怕没那个胆量。就是找了,县领导也没有工夫接待他们,肯定得吃闭门羹。等到吃了闭门羹,两个人就明白了,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水流千遭归大海,最后还得有我杨占全解决。所以,不但不觉得是件坏事,反而认为是件好事,禁不住有点沾沾自喜。同时他也知道,用不多长时间两个人就会回来,所以没有走,他想知道结果。

李文翰和王振岭从合作社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去了县政府。等到了县政府大门口,李文翰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找王主任。

“大叔,为啥不进去?您不想找王主任了?”王振岭问。

“大叔是有点犹豫,不是犹豫别的,犹豫该不该找王主任。又一想,如果咱连王队长的面都没有见,不但问题解决不了,杨占全和钱有利非嘲笑咱不可!不但扣咱们的工分和钱,还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咱。这是咱第一次和杨占全、钱有利较量,决不能败下阵来,走,进去!”

这时的王队长已经是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了。两个人找到他的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才进去。王主任一看李文翰和王振岭来了非常高兴,让两个人坐下后,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王队长,你一定很忙,俺俩不渴你别忙活了,你挺好的吧?”李文翰说。

“我没啥忙的!就是再忙,两位兄长来了,倒杯水还不应该吗!我挺好的,你俩和家人也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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