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安摸了摸鼻子，扶住她的手臂，“行了，这离山顶不远，我牵着你走快一点。”

“现在离太阳升起就剩2个小时了，我们怎么可能爬上山顶？”

“我没上去就算了，你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没上去多亏！”

白霜扁扁嘴，很不高兴。

“你别气了，我又不是非要参加这次比赛，这些照片以后也能拍。”

江洛安知道白霜在气什么，无非是觉得她拖累了自己。

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想法……

“气死了，我都想咬你几口。”

“那你咬吧，咬完还得接着爬。”江洛安停住脚步，大大方方地站在白霜面前。

“滚滚滚！”

他们两个最后果然没爬到山顶，只能站在半山腰上看日出。

最开始是一点点的橙攀上黑夜，再慢慢将整块画布都染上金黄，逐渐能看清远处山脚下的城镇，最后太阳不断攀升，高悬在山头。

江洛安拿着相机镜头对准白霜，“笑一个好不好。”

“不好。”白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容。

江洛安放下相机，摸了摸她的头。

“半山腰有半山腰的景色，白霜，这就是我想要的风景，别难受了，你就喜欢生自己的气。”

“……”

被揭穿的感觉真是不爽。

白霜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可能走不动路了，你先上去叫人来帮忙。”

“简单，我背你下去。”

江洛安把包移到胸前，在白霜面前蹲下，“上来。”

“哥们，别逞强。”

“你啥意思？瞧不起人？”

“我没有。”

“那就上来，麻溜的，咱们快点下山。”

白霜挠挠头，扭捏地跳上他的后背。

寂静的山路上，少年背着少女踏着晨曦，一步步向前走，洒在地上的影子长长地延伸，靠在一起。

白霜几乎要把头埋进江洛安脖颈间，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尴尬好尴尬，江洛安，大笨蛋！

……

江洛安马不停蹄地赶到白霜家，又给她拨了个电话。

此时的白霜脑子一片混乱，没接电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挪到门口。

门被打开的瞬间，白霜直直地扑向江洛安，就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江洛安下意识搂住，白霜抓着他的衣服，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不断贴近。

“白霜！”

“嗯……怎么了？”

白霜将头埋入他的脖颈，刚想咬下去就被他推开。

江洛安扶住白霜的头，另一只手搂着她挪进屋子里，顺便用脚勾住门带上。

“你突然扑过来干嘛？”

“饿，我好饿。”白霜早已失去理智，一心想着吸血。

“热？等下，你先放开我。”

白霜费力地思考着，选择乖乖照做。

江洛安……笨蛋，很好骗。

白霜坐在地上看着他把窗户和风扇打开，又去接了盆水。

“开空调太干了，你用冷水擦擦身体。”

“？”

江洛安将毛巾浸在水中，再拿出来拧干，递给她。

白霜血红的双眼直勾勾地钉在他身上，不看毛巾一眼，江洛安被看的心里发毛。

“那个……还热吗？”

江洛安收回拿着毛巾的手，白霜突然起身走向他，嘴里不断念叨着:“饿。”

真的好饿，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白霜如一只脆弱的蝴蝶摔进江洛安怀中，两个人一同倒在地上，他终于听清了白霜的呢喃。

白霜压在江洛安身上，死死地按住他的双臂，俯身贴近他的脸，再移至颈间。

锋利的牙齿划破肌肤，鲜血如溪泉汩汩而出，柔软而冰凉的唇瓣贴在滚烫的肌肤上，江洛安不自觉地颤栗。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听到白霜急促的吞咽声。

江洛安默默地将头往旁边偏了偏，白霜落在他脖子间的头发，好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洛安看着天花板，尽力把注意力移向其他事物。

白霜吃饱了，愉悦地舔舐着脖颈处的伤口，丝毫没注意到江洛安僵硬的身体。

真的是要命。

“白……白霜？”

江洛安咬咬牙，推开白霜，手肘支撑着上身让自己坐起来。

跌坐在地上的那刻，白霜恢复神志，记忆回笼，她很快就意识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白霜大叫一声，起身慌乱地跑开，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鲜红的双眼，绝望地捂住脸，尖叫着砸碎镜子。锋利的玻璃碎片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她已经不是人了，是吸血鬼。

江洛安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起身转头看向落地镜，随意敞开的领口和两排牙印给他平添了一抹魅惑。

一想到刚才的事，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真是……太刺激了。

嘴角正疯狂上扬，江洛安听见了卫生间里的巨响，心里一沉。

冲到卫生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敲敲门，平静地劝道:“白霜，先出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你先出来，我们一起解决这些事好不好？”

白霜坐在浴缸里，泄愤似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捶身上，揪住头发。

解决？怎么解决？

门外突然没了声响，白霜抬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与直接闯进来的江洛安对视。

他撸起袖子，俯身将她从浴缸里捞起，轻柔地安慰道:“解决不了也没关系，我在。”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