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便好！四人中只要有一人识得就够了。

“你四人出来，到这边站着。”这四人留下，去书房刊印小报。

“还有住的离太清观近的吗？”他又望向余下六人。

无人回应。过了好一会，一人举起手来，：

“道长，离太清观半个时辰的脚程算近吗？”

又有另一人举手道：“道长，我也差不多。”

道玄笑着点头，“可以。你二人明日一早，大概卯时二刻，或三刻，到太清观门前集合。我有事务安排。”

“是。”

“今日无事，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拱手道谢，随后离开。

目前小报推进业务尚未确定，余下四人暂不好安排。

道玄寻思道，今日或明日，得把事情确定下来。

他对那四人道：

“今日暂无你们的事情。明日同一时辰，还是此处，来见我。”

四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忧虑。

道玄笑道：“放心，肯定不会放你们鸽子，到时自会有你们做的。”

他又将身后四人带到书坊，将书坊各工具的使用之法，一一讲明，分条理清。

“你们可明白？”

“明白了，道长！”四人毫不含糊，齐声答道。

道玄眼神扫过四人，这四人眼神皆避开，不敢直视。

许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不敢多言。

他指着那名年纪略小的汉子道：“你来看着这些个字模，熟悉上面的字，学习排版。”

“至于你们三个，熟悉其他的工具用法。”

“你们现下得闲，不妨就在此处多捣鼓捣鼓工具。按照我刚刚教你们的法子，试着自己做几份小报。浪费一点纸墨并不打紧，今晚就要你们刊印，到时候别出纰漏才是真的。”

“是！”

“哦对，你们既然在这做工，那我就将时间给你们讲清。每日下午申时，来到书坊内。若是日后忙了，兴许得半夜才能回家。”

有点昼夜颠倒的感觉。

他将这点讲明后，又回了书肆。说不定申姑娘这时候已经到了。

果真，待他回书肆时，子娇已经在桌边候着了。

这姑娘掏出一页纸，“这是今日的修行杂谈。”

道玄快速扫过，又是一门修行心得。

他眉头微皱，“申姑娘，你也知这血脉各异，何止万万。一门修行心法，适合一个人，未必适合另一人。”

“我寻思，要不我们放弃修行感悟。将何处有宝物出世、何处多灵材灵物等信息填上来。这些个应该受众更广。”

子娇眉眼一转，笑道：“还真是，修士未必关心不适合自己的修炼法门，但对这些事向来趋之若鹜。道长果真聪慧过人。此事还是我来安排，我另有一事要与道长说。”

“哦？可是婚礼请柬，顾公子已经送来了。”道玄笑道，“恭喜申姑娘，小道届时一定到场。”

子娇俏脸一红，“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事儿。”

“今日小报大受欢迎，人人趋之若鹜。我家十三商行，行行爆满。小报上午就被抢空。”

她顿了顿，“依我看，我们今日印上万份，不足过。”

道玄倒吸一口气，“这么抢手？”

“是呀，那周家雇佣的妖兽，还有太清观内的和尚，现在都广为流传呢！”

道玄心中暗喜，自己的思路果真没错，要相信群众的吃瓜能力。

“我晓得了，那就万份。”

若明日小报销量真能破万，那将是他事业迈出的重大一步。

子娇从储物戒中摸出一个钱袋，“这是今日赚的钱，足足二十两五钱银子。恭喜道长日进斗金。”

“哈哈，”道玄接过钱袋，“全是申姑娘和申家的功劳。”

“互惠互利罢了。”子娇笑道，“爹爹也欢喜，自打卖小报以来，申记商行人流大涨，我们家的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全是托道长的福。”

双赢了属于是。

————

内城，右相府。

“远声色，无患于己；纵骄奢，必伤其身。虚华所好，可以断除；贪爱生欲，可以禁绝。若不断除色欲，恐蔽塞自己。”

宣弄明放下手中书本，瞧见乔哲依压根没听自己诵读，拱手道：

“老师！”

乔哲依放下手中小报，看了眼弟子：“弄明，你为何不与伏少坤、顾九川他们同去太清观瞧瞧。我听闻，五虎之中，只有你与栾释道整日窝在家中，就连向进之那小子，近来也跑了好几趟太清观。”

宣弄明正色道：

“世人趋之若鹜，我避之不及。每日熟读经文要义、练功五个时辰，此乃要道，余下皆过眼浮云。”

乔哲依将手中小报递出，“你来瞧瞧。”

宣弄明接过小报，默默阅读起来。

乔哲依整理一下素净白衫，给自己倒了杯酒，就着秋风落叶，缓缓品味。

少倾。

“此乃声色，于己无益。”宣弄明评道，眉毛蹙起，显然，这东西并不合他口味。

“且不论这纸上写了什么，光是这份小报本身，你如何评？”乔哲依追问道。

“若说这上面所印内容为声色，那这小报则是声色的载体。”

乔哲依哈哈大笑，

“弄明啊弄明，做人不能只瞧见自己想瞧见的，否则你看不到别人的优点。”

“不妨与另外那三虎常去太清观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