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飞雪舞跹跹,非雪非花两重天。
往日如花君不见,今朝胜雪未回还。
嫣儿听到马匹留在了这里,心喜不已。
几人吃了早饭,嫣儿就让彻风陪她一起去骑高头大马。
彻风无奈只能小心伺候。
到了马厩,拉出一匹,彻风牵着缰绳,嫣儿小心翼翼的靠近,蹬了几次,居然没有上去。
彻风只能帮忙,让嫣儿姑娘扶着他的肩膀,踩着马蹬才爬上去。
马儿感觉到外人骑它,很是不喜,打着响鼻,前蹄跺地,又让嫣儿一阵心虚。
“不用怕,开始骑它,它肯定不会高兴,骑的久了,自然就认可你了”彻风看到嫣儿小心的样子,只能出声安慰,无奈忘了两个人语言不通。
嫣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彻风,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彻风这才想起语言不通这事,只能闭嘴不再说话。
彻风拉着缰绳,马儿反抗,训斥了两句,才停下来。
响鼻不停,让嫣儿姑娘一时也不敢动作。
彻风只能一手拉着缰绳,带着马儿向前走。
马儿在彻风的拉扯下,到也乖巧,一路走出马厩,在院子里兜起圈来。
坐在马背上的嫣儿一点点的放松下来,感觉骑在这匹马上好高。
“父亲这匹马好高啊,在这马上头肯定会撞到大门梁上”嫣儿骑在马上开心的向父亲喊道。
“你也抓紧点不要大意,要是从这匹马上摔下来肯定会摔伤”和天恨一起走过来的武安国,出声嘱咐女儿。
渐渐的嫣儿越来越放松,在马上四处扭头观看,别说马匹高一些的风景自然不一样,这是嫣儿的感觉。
骑了一会嫣儿感觉这个院子太小了,只能走,要是能出去跑跑就好了。
“父亲我们能不能出去走走,老在院子里骑没有意思,出去玩玩么,让嫣儿出外练练骑术”嫣儿向父亲撒娇道。
“这个丫头,曹管家,你去安排下,明早咱们一起出城去狩猎”看着女儿软语相求,武安国本来愉悦的心情,心头一软答应了下来。
“父亲对我最好了”嫣儿没想到,父亲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开心的马上哄父亲开心。
“好啦,好啦,先下来吧,明天出城再让你骑”武安国哪能不知姑娘的伎俩。
嫣儿本就是武安国独女。
夫人早年一直未孕,直到年近而立,才得遇名医,生下嫣儿,以后再也没了怀孕的迹象。
武夫人愧疚没有给武大人生个儿子,主动纳了两房妾室,也是未曾再孕。
再后来武大人,也断了再续的念头,有没有儿子只能随缘。
哪知到了半百之年,也未曾再有一男半女。
所以对嫣儿相当的宠爱,还好女儿虽时有顽劣,但是大部分时间还算听话乖巧。
用过了午饭,府邸来了仆人,让老爷回去,说官衙里有事来宣,让武大人去一趟城主府。
武安国只能带着女儿先行回去,本来想晚宴去武府上饮酒,但是城主来宣,只能作罢。
晚上,同样没有睡意的彻风,又一次上了房顶遥望星空,等待隔壁的琴声。
只是一直守到午夜也没有传来,轻叹一声只能作罢。
次日,天蒙蒙亮,武安国带着女儿赶来,几个人带上侍从,箭矢,弓马,一起出城,嫣儿没有骑上叔侄的骏马,略显不喜。
“到了野外再骑,这城池里,万一马儿受惊该如何是好”武安国看着女儿小嘴嘟起,出语训斥,其实不如说是宽慰。
“到了野外,可不许不让我骑”听了父亲的话,嫣儿心气顺了一些,所以赶忙声明。
两只眼睛却是看向彻风,好像恐怕彻风不给她骑一般。
看嫣儿望向自己,彻风一时不明所以,两眼茫然。
出了城池,走了没有多远,嫣儿看到已经没有什么往来的人马,就催着彻风跟她交换马匹。
通过天恨翻译一遍,彻风才点头同意。
下了马匹,彻风服侍娇滴滴的大小姐,坐稳之后才坐上另一匹马背,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缰绳。
“天恨兄弟,小侄儿到是个细心的性子啊”武安国看到彻风如此细心,忍不住夸赞。
“武兄,不知你的别院隔壁住的什么人,那边的琴的可是灵韵动人啊”天恨没有理会武安国的赞赏,到是问起隔壁琴声来。
“天恨兄弟听到那边的琴声了?”武安国神色之中略带惊讶。
“难道,这琴声有什么玄机”天恨同样为武安国的惊讶,感到惊讶。
“这倒不是,只是隔壁不经常抚琴,我也是偶尔听到过她的琴声,所以天恨兄弟,刚来当天就能听到,感到有些吃惊”武安国看出吃惊的天恨,连忙解释道。
“哦”天恨到是被武安国的回答,提起了兴趣。
“隔壁住着的女人,今年已经年近四旬,十几年前可是洛水城有名的艺妓,听说出身名门,家在京畿,从小聪慧,几岁就能吟善唱,由擅操琴,人又美貌,十几岁便是名动四方”说到这武安国顿了顿。
又开口道“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家父遭人陷害,当时多少豪门子弟,听到她家门之难,想着巧娶了这个女人,哪知这女人心性刚烈,不知瞧不上那些纨绔,还是如何,宁死不从”。
天恨看看武安国又停了下来,有些奇怪。
武安国却是看了看天恨道“你不觉得惋惜?”
天恨道“怎么惋惜?”
武安国道“年幼遭此劫难,难道不惋惜?”
天恨道“人生际遇无数,有何惋惜,再说没有大起大落,又怎么弹奏出那么动听的曲目”
武安国听了,想想也是,于是继续道“被纨绔们逼的急了,趁人不备,和母亲逃了出来,两人一时走的匆忙,没带多少细软,差点饿死街头,凑巧被洛水一个学医的后生救起,把母女二人带回洛水城,女人感激男人的救命之恩,生了情义,嫁给他做了夫人,初时两人可是蜜里调油,恩爱了几年,但是好景不长,女人家里平冤昭雪,京畿之地已经没了人声,死的死,逃的逃,那些亲戚,落难时没来帮,平冤的好处,到是被他们捞了去,官家始终没有找到他们母女,也就不了了之了”。
讲到这里,武安国看向天恨,看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有些纳闷道“难道天恨兄弟一点都不替那女人命运感叹?”
天恨看了武安国一眼道“其实我心里在想,那些亲戚做的到是绝户”
武安国这才道“谁说不是,不知我的亲戚是否也是如此”
天恨看了看武安国道“人心隔肚皮,谁又说的清”。
武安国回道“正是”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居然有了相知之感。
过了片刻,武安国接着道“后来那帮豪族纨绔,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了两母女的住处,又起了坏心思,想着法的把她夫君,弄了个调配从军,弄到军队里当起了随军医生,并且送上了战场,他们到也不来逼迫女人,估计只是为了报女人当初拒绝他们颜面之仇”。
边讲的武安国还不忘了分析下纨绔的心里。
天恨点头道“肯定就是如此,嫁作人妇的女人,他们当然不稀罕,但是得不到的,毁掉她这种比比皆是”。
武安国听了也是点头。
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武安国道“讲故事有点浪费口水”。
天恨听了笑然。
武安国接着道“那女人一直蒙在鼓里,在家苦等男人,虽然偶有来信,却是难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