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儿,还不赶紧给吴长老赔礼。”王风心中一急,急忙敦促贾仕道歉,“这便是我以前给你提过的,想让你拜师学艺的高人,巴中郡吴家的大长老,化劲期修士。”
所谓化劲,则是将体内灵力外放,化为外劲,直接对外造成伤害,要灵力外放则必须先在内丹蕴藏磅礴的灵力。因此,化劲期修士不仅灵力远超丹成期修士,能可以通过灵力外放而隔空伤人。
要知道,一个化劲期不仅是官府以及各修士家族积极拉拢和团结的对象,每年还可以从涉灵局领取额外津贴。对于一个一般修士家族,一个丹成期修士便可以稳稳坐镇,更别说拥有化劲期修士巴郡吴家。贾府能够在成都府排名在前,也是因为贾府老祖后来经过修行达到了化劲期。朝廷为了保障涉灵总局的实力,也规定了有化劲期的修士才能在总局任职。
“果然是眉山郡吴家的人。”
“早就听说过吴家有化劲期修士,原来是真的。”
“看样子,遂宁郡的这小子要吃瘪了。”
“那可不一定,你不看看人家舅舅可是州局的王处长。”
周围的修士又聒噪了起来,王风见状,挥了挥手,命令各郡抽调的修士组织围观人员散去。
俊俏少年名叫吴劫,那眉山郡第一修士家族吴家的三少爷,由于其两个哥哥均无缘炼化灵力,吴劫便成为了家中众星捧月之人。此次事件发生之地峨眉山,正是眉山郡辖内,作为眉山郡第一修士家族,不仅可以通过这次任务进一步摸清峨眉山深处的灵力情况,还可以通过实战进一步培养吴劫。当然,为了保证吴劫安全,还专门派出了家族的化劲期修士大长老陪同。
听闻王风所言,外加刚才出风头的劲儿终于过了,贾仕俯身恭敬地拜了一拜,道:“晚辈早就听闻长老大名,今日却未能识得,实在罪过,望吴长老不要见怪。”
吴劫见在地上撒泼打滚并没有用,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高昂着头颅,狐假虎威地站在了吴长老身后。
吴长老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发白的胡须,半眯着眼,道:“哼,还算有些礼数。你的事情就算了,那我吴家三少爷的事情呢,这些凡人冒犯了我家少爷,你还要护着吗?”
“吴长老请容我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你家少爷无令之下想闯仓库,有错在先,我的手下客气劝导,无过在后,”贾仕虽然恭敬,但是仍然客气地争辩道,“而我的手下却被无故鞭打,望长老明察。”
“所以,我说话不管用了咯?”听着贾仕的反驳之言,吴长老嘴巴里开始阴阳起贾仕来。
“哎呀,吴长老,这事儿其实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感觉到吴长老言语中的怪味儿,王风赶紧打断了吴长老和贾仕的对话,“你看,这凡人打也挨了,少爷的气也算出了,况且少爷也没事儿,我看呐,这事就算了。”
虽然吴长老是化劲期修士,高出王风一个境界,但是王风的官方身份始终是巴蜀州涉灵局的捕灵一处处长,分管之地便包含了眉山郡,正所谓现官不如现管,见王风都出门打圆场了,吴长老便换了个老成持重的语气,轻抚着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须,缓缓道:“咱们抛开事实不谈,劫儿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个人了,格局就不能大一点?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贾仕闻言,嘀咕了一句:“你都抛开事实了,我还跟你谈个卵。”
“你!”听见贾仕的嘀咕,吴长老气得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扒拉掉几根胡须,让他本就荒芜的下巴更显荒凉。吴长老气愤地瞪大双眼,指着贾仕,“你……你……”
王风赶紧按下吴长老的手,安抚道:“长老啊,消消气,仕儿还是个孩子,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嘛!对了,我那有上好的灵茶,走走走,去我那喝茶去!小吴,一起去。”
王风连拉带骗地把吴长老和吴劫拖离了现场。
任务在急,稳定队伍是关键,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第二次,王风便将吴长老、吴劫、后勤队队长贾仕叫到了营帐内,自己亲自煮茶,为双方化解矛盾。
虽然王风从不正眼看待凡人,但这些凡人暂时是自己侄子贾仕的左膀右臂,为了安抚住贾仕护短的心情,便让贾仕带来了后勤队队右陈文、副队长覃奎,但只让二人单膝跪于营帐之外。
王风先是肯定了眉山郡吴家讲政治、顾大局、识大体,派出人员积极参与任务,又肯定了贾仕领导下的后勤队忠于职守、勤勉尽责的态度,造成此次误会的主要原因是营地刚刚建立、政令宣传力度不够、双方沟通方式有待提升导致的。
由于覃奎受伤,在贾仕的强烈要求下,最后双方协商为后勤队欠吴家小少爷一个道歉,吴家小少爷欠后勤队一个赔偿。最后,由陈文、覃奎叩头道歉、吴家拿出来十两银子作为覃奎医药费,并由吴劫为陈文、覃奎二人端上一碗茶以示误会化解。
覃奎忍着背后的伤痛足足跪了半个时辰,才被陈文扶回去休息。
当覃奎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仓库里的木板搭成的床铺上,和平时的稻草垫不同,身下竟然是绸子套好的棉被,队友正在旁边熬着药,陈文正站在贾仕旁边,给贾仕讲着物资最近的进出项。
覃奎知道,这棉被应该是贾仕的,不觉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湿润,努力强撑着身子想从铺子上翻起来。
贾仕听见了动静,示意覃奎继续躺好。覃奎用微弱的声音对着贾仕道:“队长,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贾仕摆了摆手,“其实吧,别看我这人在遂宁郡的时候,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是,我有个原则,主要你们支持我,好好给我做事,那么就是我的人,对自己的人,我就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护短。明面上打你,不就是损了我遂宁捕灵队的面子吗?你只管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