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山匪虽穿着不一,但大部分人身背强弓,明面上可见的足有三十多人。
让人忌惮的是居然还有骑兵!
虽然骑兵不多,只有四个轻骑,骑兵一看就是擅长骑射的阵仗,虽盘弓弯马未有什么动作,但队形层次分明,而且宗祠大门旁有手持弓箭之人,眼前的山匪呈半圆散开掎角之势,围困住宗祠。
要知道,战场上的骑兵可是重武器,哪怕只有二十轻骑也敢直接冲杀对方没有配备弓箭的五百步兵。
最主要的是,轻骑行动迅速,来去如风,奔跑时候的速度加上马背上的高度加持,使得冲杀极具冲击破坏力。一轮的冲杀结束后,正好还可以得到休息,等对方步兵想去追却追不上,等骑兵休息好了之后,又是一轮的冲杀。
如果二十骑装备精良,配备重型铠甲,且有相应的后援,就是直接冲杀千名步兵也能杀得有来有回。
这时候哪怕对方有弓箭手也只能稍微延缓一下战势,弓箭对重型装甲的骑兵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即使面对轻骑,就算一个世俗界武道巅峰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哪怕手持神兵利器,在开阔地带也不敢直接面对十骑以上。
村内虽然不算开阔地带,但是对方有擅长骑射之人,就不可小觑。
村内的青年虽也进山打猎,射术也不差,但是从未进行过团战,且未经过殊死搏斗,所以现在的局面处于绝对的劣势。
村长余长青环顾了四周,当下心中即有了判断:硬拼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怎么周旋才是现在的首要目的。
在这之前还是要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如果仅仅是索要钱财,那就只有破财消灾了,毕竟这些身外之物和自身性命相比还是算不了什么的。
余长青上前两步对着为首之人一拱手:
“这位当家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面生得很,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是……带着众兄弟光临鄙村不知有何贵干?”
一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显然并不能套出对方的来路。
只见对面匪首并未直接回应来路,而是抱拳回道:
“这位想必就是村长吧,明人不说暗话,兄弟们近来手头拮据,特地向贵村来借点粮食。”
匪首的声音嘹亮,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就是有着不弱的功夫底子。
余弦听完不禁暗自腹诽道:“蒙面劫匪还算什么明人。怎么不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只不过他自然没有见识到这种阵仗,此种场合自然没有他说话的份,知晓分寸的他也仅仅是腹诽一下。
余长青听完稍微顿了一下,回道:“当家的有所不知,近来连年征战,村子里的人常食不果腹,税收还加重了许多,实在是无多余的钱粮啊!”
对面众匪似乎早就料到对方是这种说辞,在匪首旁边的一位好似二当家的独眼龙面色不善,对着村民大声道:
“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有牲畜的出牲畜,弟兄们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快把墙上的几柄破弓撤掉,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
图穷匕首见!
山匪的獠牙还是露了出来。
结合对方现在还是先礼后兵,并没有直接烧杀抢掠,大家的心也是悬在半空。
余长青心下认定,这好像是一伙刚成立的山匪,根基不稳,并不太愿意冒风险去打家劫舍,锁定目标后先以阵势压人,再巧舌如簧,号称借粮,不费一兵一卒,“借到”粮食。
其实和抢劫也没什么区别!
小股山匪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还算是常见,一般少则七八人、多则三五十人,只能悄悄做些见不得人的营生,毕竟相对比“正牌”的匪徒,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怕被“收编”之故。
一方面需要防备其他真正成了气候的山匪打压,更要防备朝廷正规军的清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