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340年前,我出生在位于布莱克世界的一座偏僻的雨林之内,与相依为命的父母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当时的我,就如人类所说的“井底之蛙”一般,对雨林外的广阔世界一无所知。父亲的领地,便是那时的我所认知的世界全貌。
那时的布莱克世界上,以技术、智慧见长的人类与擅长格斗、魔法的妖怪各据一方,两者之间纷争不断,战乱频繁。在当时的世界强国——梭德里奈国(属妖怪国)的“调和”下,人类国和妖怪国被迫放弃战争,回到各自的领地上生产发展,自此也开启了人类与妖怪间的冷战阶段。
但是,身为野兽的我们,不可能参与到世界强者间的对决里头,因为,区区野兽,是不可能战胜人类和妖怪的。他们的进化程度,比我们高出了远不止一个档次,仅需弹指之间,我们的族群或许就会毁灭在他们手上。
我们,连人类的祖先都看不上......
这些话,都是我从父亲的口中所听到的。
他,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智囊,他十分清楚,即便自己作为雨林的顶尖强者——棕熊,想战胜人类也可谓是不自量力。
食物,是对野兽来说最大的诱惑。饥饿的野兽,时常会走入人类所布置的“食物陷阱”,最终沦为人类的玩物。但是,父亲只会食用自己的劳动成果,即使饥饿难耐,他也绝不会食用来路不明的美食。
父亲,甚至学起了工具的制造。他能够借助零散的藤蔓将断裂的树枝连成一体,从而够到位于高处的蜂巢。当母亲担心父亲会被马蜂蛰伤的时候,父亲便戴起了事先用落叶制作的防护面具,并迅速跳入附近的小溪,直到蜂群离开。父亲总说,这是他向偶遇到的人类学到的技巧,可我和母亲都知道他为熊谦逊,常把独属于自己的成就归功于他人身上。
能够学到人类的某些本领,是父亲一生的自豪。可是,父亲也因此有了后顾之忧,他开始担心,会有人类前来除掉这只“进化的野生棕熊”,以防威胁到人类的统治。
结果,在我2岁半的时候,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当时,一群猎人用涂有剧毒的弓箭射中了我的父母,顿时惊慌失措的我按照父亲死前的手势,竭尽全力逃往安全的地方。可我却中了另一个猎手的圈套,腿部中箭。随着意识的逐渐失去,我短暂的一生,或许就这样结束了。在视线模糊之际,我看到其中一名猎人,他把自己的旗子径直插在父亲那拥有些人类特征的双爪上,而他的同伙则在领地周围插上了木桩。我们的家园,就这样毁在了人类手里,仅仅因为父亲这只有进化苗头的棕熊。
生来拥有人类的特征,难道就是父亲的错吗?人类向来就是这副德性,永远也接受不了那些有望超越自己的物种,总盘算着尽快将其抹杀。
很快,我在梦境里看到了父亲的身影。此时的父亲已经拥有了人类的双手,他甚至站了起来,给予了我最后的拥抱。随后,父亲的背后出现了天使的翅膀,他面露笑容,双手逐渐松开,伴随母亲的灵魂一同向天国升去......
忽然,一阵马叫声唤醒了处于昏迷状态的我。我睁开双眼,只见车夫不耐烦地鞭打着马的臀部,可马匹却仅发出哀嚎之声而不愿踏入前方的浓雾。我平视前方,只见浓雾之中隐约出现了2人的身影,分别是一名大叔和一名未满十岁的男孩。
顷刻间,大叔的食指一拨,手中的飞牌便借助拇指的摩擦力迅速飞向马匹,深深刺入它那脆弱的鼻头上。马匹一时惊得直叫,可一瞬间便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气急败坏的车夫跳下马匹,拿出藏在身后的利刃准备反击。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叔手中的飞牌便击飞了利刃,利刃又借助着反冲力,瞬间割下了车夫的右耳。
忍耐着钻心地剧痛,车夫捡起地上地耳朵大喊:“我,我的耳朵啊!!你这个邪恶的大叔,快点把右耳还给我!!!”
“我不是,应该已经,把东西,还给你了吧?就在你的手上。”大叔用若无其事的冷漠口吻回复。
“那你也得给我缝好啊!!你这只蠢驴!!”车夫跺脚大骂道,还向旁边吐了一口痰。
就在一瞬间,大叔便出现在车夫的身后,用锋利的纸牌抵住了车夫的颈动脉,“我们,赌场牌,可以吧?若你赢,我就把我的家产全交给你,顺带缝好右耳;若我赢,把车上的棕熊,还有你的衣物全交给我,行吧?”
车夫为了保命,只好答应大叔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