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跟了你们三天,你们就一点都没发现?”诸南脸上笑意盈盈,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那日,腾泽和赵子龙回去,罗永宣淡漠地开口,“她不肯来?”
腾泽将罗思思送的茶叶放在罗永宣身前的石桌上,“她亲手炒的茶。”腾泽思量再三,还是没把琼梦有女儿的事告知。
在室内,罗永宣亦是披着厚重的斗篷,将浑身都遮的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不来也好,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只怕把她吓坏了。”罗永宣自嘲地笑笑,只是那笑声中说不出的落寞,“她可好?”
“好,她在院子里种菜、种花,屋子里用的还是旧年你做的那套竹椅,晃晃悠悠的,我都不敢坐实,就怕散了架。”腾泽尽量语气轻松些。早在入门前,他就把赵子龙的嘴封上了,免得他胡说八道,让罗永宣伤心。
“她一个弱女子,也不知是怎么把那些破玩意从山上弄下去的。”罗永宣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心疼。他捧起罐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因为力道太轻,反倒费了许多工夫。他将茶叶倒在手心,如珍似宝地把罐子扣好,才忘情地将脸埋在手心用力地去嗅茶香。
“一个女人罢了,我去把她制成傀儡,到时想怎么样都由着你。”诸南看着罗永宣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实在有些瞧不上眼,她从玲珑塔里出来可不是为了给一个不入流的小狐狸疗伤的。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别动她。”罗永宣看向诸南,眸子里竟然有杀意。
诸南轻嗤一声,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就凭你,也配跟我动手?”诸南轻轻挥手,一道森然的罡气朝着罗永宣而去。
腾泽一挥手,拦下这一道罡气,“别内讧,不过是个于大事无碍的普通人,能让永宣高兴便是她的用处。”
“谁在乎他高不高兴,杀了他我才高兴。”诸南双手抱胸,倒真像个闹小孩子脾气的小女孩。
腾泽知道,诸南就是小孩子脾气,立时拿出从人间买的糖葫芦山药糕,拨浪鼓花纸鸢,果然诸南转怒而笑。
诸南虽然一时不计较,但心里却对琼梦产生了兴趣。到底是怎样的绝世佳人竟然能让罗永宣转念为妖,二十年仍是念念不忘。
诸南循着腾泽身上的水草腥气一路找到了红姑的住所。诸南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破院子,黄土地,灰扑扑的,看着自己素色的靴子,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她推了一下栅栏,一下就倒了,什么玩意儿啊,人就住这种地方吗?这院子唯一能让她停驻的也只有墙角的月季花了,红的橙的黄的开的正艳。
一抬手,所有的花瓣都朝着诸南飞来,它们萦绕在诸南周围,诸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花瓣雨里转圈。真好,等我杀了那个贱人,一定用他的尸体种花,一定会开的很好看。
诸南玩够了,便要回去,隐约间好似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几个初出茅庐的修仙者,瞧瞧那簇新的衣裳,一定还没经历什么磨难。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对着书说我鬼医诸南灵力低微。
听着他们要兵分两路,诸南起了玩心,妙云宗是个好地方,那里一定有很多的花,到时我就能多玩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