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拿到灯。

男鬼大怒，抬手扯下额头上的符咒，狠狠地掷在地上。

“又来了……咳咳……又来了……”男鬼歪着头，眼睛直直盯着前面。

持敏连退数步，与男鬼拉开距离，他化笔为剑，警惕地盯着男鬼。

“把你们都杀光……咳咳……杀光……”男鬼的下巴一动一动，又僵硬又笨拙。

男鬼的动作不似说话那般笨拙，只见他如同一支脱弦的箭一般冲向前方，持敏反应迅速，拔剑相迎。

长剑贯穿了男鬼的胸口，但男鬼的的动作并不因受伤而有丝毫凝滞，反而更加迅速。

几个回合过去，持敏单膝跪地，长剑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肩膀三道抓痕，正在向外冒黑气。

男鬼再次冲了过来，持敏无力抵抗，只能在地上翻滚避过。

这时，持敏发现，男鬼不知躲避，且只能走直线。

持敏快速调动体内的灵力，长剑一挥，砍去男鬼的双足，但这对男鬼的动作没有任何影响，两条断肢横陈，男鬼就以更快地速度飘了过来。

持敏躲闪不及，身上又添了抓痕。

持敏的灵力几乎耗尽了，连呼吸都开始有些费力。他浑身都是灰尘，头发也散乱着，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持敏捏住腰间的玉佩，只消轻轻一用力，便能离开了。

当前的形势容不得持敏思考，又是一个翻滚，持敏堪堪避开男鬼的利爪。

持敏再次挥剑，却没了能砍断手足的力量，只在男鬼手腕添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师弟，我来也！”

忽听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持敏也有了几分力气。

持盈将持敏牢牢护在身后，折扇亦是长剑模样，拦在持敏身前迎战。

持敏盘膝调息，再次拿起长剑，白光乍现，男鬼的手臂落到地上。持敏拿起灯，快速回身，与持盈背对背站着。

失去灯的男鬼勃然大怒，整个人变了一副样子，蓝色的寿衣被炸开，露出湛蓝的皮肤，头发向上窜起，像是火焰，断掉的手足快速接回去，甚至比未受伤前动作还要更迅速。

持敏、持盈相视一眼，齐齐迎战，只是勉强招架。

持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的压力，他开始意识到，男鬼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哪怕全盛时期与持盈联手也未必能从他手下全身而退，同样的，持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捏碎玉佩，离开这。”持盈说道。

“师兄还没拿到法器。”持敏着急道。

“胡说八道！”持盈高高跃起，避开了拍击过来的手臂，“上次借你的伞，还有艳娘的披帛，”持盈挥剑砍在男鬼肩上，“师兄是在等你，怎么可能一无所获。”

持敏听到持盈这么说，也放下心来，他高声喊“一”，持盈与之共同喊“二、三”，持敏捏碎玉佩，离开了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