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松深呼吸一口气,走去厨房取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好酒好肉,稳当端着,快步向吴云虚房间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钱二便走出来拦住他,伸手接过孟小松手中的酒肉,随口道:“给我就行,你走罢。”却没料到“钱大聪”停在原地没走,钱二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钱大聪”谄笑道:“父亲,我不想走了,能否留在这边?”
钱二眉头一皱,问道:“你想留在这里?”原来,钱二早就发现了钱大聪刚才在房间里战战兢兢,很不自在,便寻了个取酒肉的缘由,想让钱大聪脱身。眼前这个“钱大聪”,虽说样貌、走路、说话等都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很奇怪的是,这个人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
钱二不敢让屋里的大人物等久了,便不再计较,说道:“不知你要搞什么鬼,也罢,你还站门口,听候吩咐。”
“钱大聪”嬉笑点头,然后侧身微微弓着腰靠在门框上,余光看向了屋里。
此时头顶锃亮的岳休禅盘腿端坐在一块蒲团上,右手缓慢而有节奏地摆弄着佛珠,嘴唇装模作样地抖动。孟小松仔细一听,发现这人只是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不断叫着“闷闷闷……”
长着蚂蚁像的翟铁锋,手里拿着一块磨刀石,对着火光仔细磨着他的铁钩,似要将钩尖磨成蝎子尾巴尖那样。
毒妇田云烟抱着她的襁褓,轻轻摇晃着,嘴里轻声哼着歌,仿佛要哄怀中的婴儿快快入睡。
只见钱二小心翼翼地端着丰富的酒肉摆在屋内唯一一张圆桌上。随后吴云虚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摆好四个杯子,仔细倒满酒杯。
闻到桌上酒肉的香味后,岳休禅率先睁开了眼,也不再念他的“佛经”了。他站起身坐到桌子旁,拿起一大块肉啃食起来,一边咀嚼一边问道:“吴师弟,还没找到孟小松吗?”
吴云虚倒酒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回道:“我已经派出大部分人去找寻了,就差没把江城翻过来,莫说找到孟小松,便是连他身影都没见到。”
翟铁锋放下磨好的一只铁钩,又拿起另一只继续磨起来,嘴里问道:“可派人去打探东方长文的消息了?”
吴云虚点头回道:“说来也奇怪,东方家这些天十分安静,也不安排人上去岩湖山顶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招。”
田云烟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说道:“东方家算个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金剑帮的主意了,听说上官博也来了,还带了他五个儿子中的四个,哼,我需找个时机,把他儿子都毒死,让他生这么多!”
钱二垂首站在旁边,问道:“三位护法,堂主,可要放了孟良?我们也用了不少手段了,他嘴太硬,就是不肯说出孟小松的去向。”
吴云虚恶狠狠道:“哼,那小子九成九已经出了江城,孟良不服从教内命令,我看没必要留他性命了。”
孟小松心里一惊,脚后跟敲到门框发出一声轻响,扰到了屋内几人。
“谁在外面?”岳休禅被打扰到了吃饭兴致,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