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湖山腰树木茂密,奇形怪状的石头遍布山间,如不是经常出没在这里,很难找到隐藏其中的凌云堂的位置。
凌云堂所在之处其实离黑色珠子降下来的地方并不远,可奇怪的是,当珠子在山顶造成天灾般的景象时,身处屋内的众人竟似乎毫无察觉。
“你说岩湖山顶被削平了?”一个穿着道袍,身材瘦削,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跨着腿坐在椅子上,疑惑问道。
此时是大白天,屋内却是昏暗如夜间,只点着几根火光微弱而摇曳的蜡烛。这是因为这位奇怪的堂主吴云虚不喜欢光亮,选择房屋的时候也特意选择了背阴的一间房,终日没有阳光进入。虽是一堂之主,平日里却神秘兮兮,白天的时候凌云堂的诸多弟子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古怪至极。
堂内各项事务均交由三位副堂主处理,分别是孟良,钱二,还有一位长着黝黑皮肤,身材健硕,长着渔夫模样的虬髯大汉,唤作张舟子。此刻,三人带着孟小松站在吴云虚屋子里。
“是的,堂主,山顶就跟一块豆腐一样,被老天横着一刀削平了!十分奇异!”钱二有点惧怕这位神秘的堂主,声音轻微几不可闻。
孟良倒是不怕这位堂主,他虽然隐约感觉到这位堂主武功高深莫测,不是好惹的,但想到大家伙都是为了圣岛教做事,他并不认为有低声下气的必要。
他很少见吴云虚白天做事的方式,所以一直都很好奇,于是建议道:“是的,堂主,你该去看看,趁天还亮着。”
“嗯?”吴云虚没有作出回应,而是看向了站在孟良身后的孟小松,“小松,你过来!”
孟小松觉得对方的眼神阴鸷而冷酷,浑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隐藏在黑暗的脸上似有一张血盆大口,还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让孟小松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要是走过去,仿佛会被对方吃得一干二净。
不过,在孟小松心里面,他并不惧怕吴云虚,也许是因为他的义父孟良的影响,也许他打心眼里就小瞧这个只会躲在暗处的贼厮鸟。
在孟良的示意下,孟小松慢慢走到了距离吴云虚一步处,接着昏暗的火光,他看到了对方修剪的齐整的八字胡,还看到了对方右边脸颊上的一道疤痕。“堂主,小松在此。”
吴云虚从上到下打量了孟小松几遍,“他们说你之前身体上的伤碰到了那颗珠子后,很快就痊愈了?”
孟小松点点头,“确实如此,不只是我,还有东方长文那个长得白白嫩嫩,就像生蚝的家伙,也是碰到珠子,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我刚刚还特意看了下我五年前被一条臭狗要到的屁股,上面的疤痕也都不见了。”
孟良和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张舟子听到孟良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在屋里众人以为吴云虚要继续问询时,不料吴云虚枯瘦的手指以迅雷之势拔出别在孟小松腰间的钢刀,一道刀光一闪而过,准确无误地划开了孟小松右臂后,钢刀瞬间又插回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