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顶,雷蛇翻滚于云海,裸铅色的天空盖住下方冰蓝色深海。
一道巨型‘十字’洞穿原本广袤的雪白冰川,留下深不见底的幽暗裂谷。裂谷之下,如同深渊般的漆黑海水充斥在冰川底部,自苍穹落下的日光在接触到的一瞬间被尽数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在‘深渊’的最底部,一头庞大的白色巨兽被四根奥古的青铜大柱洞穿身躯,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从祂的下颚一路贯穿至尾部,一条条自柱身垂下的青铜索链从伤口处扎入,进入祂的肉体。
祂原本引以为傲的硕大龙翼与洁白龙角也被硬生生摘去,仅留下不规则的血色伤口证明它们过去的辉煌,破损不堪的白色龙鳞片下一抹抹血色肉芽不断的从伤口里冒出,洞穿身躯的青铜大柱随着肉芽的出现一同冒出黑色光芒,肉芽在碰到光芒的一瞬间被消融殆尽。
黑光随着柱身的复杂花纹不断向上,直至连接到另一端的冰川上,随后光芒如蛛网般散入。
“呼——”白色巨兽轻轻吐气,带出一连透明水泡,冰冷的海水刺激着祂的肉体,令祂每时每刻都能感受这份极致的苦痛
……
“嗬——”
宁静的早晨,爪抓床头靠板的雪枭被白发青年痛苦的喘息声惊醒,雪枭将脖子扭转90°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青年,原本在客厅吃‘早餐’的萨摩耶耸了耸耳朵,随后冲入卧室。
杨观左手捂着脑袋,右手掀开被子走下床,他拿起床头的时钟,最短的时针介于‘11’与‘10’之间,而第二短的分针正从‘11’不断靠近‘12’,“咔”最长的秒针刚好走过‘12’,分针随之向前一格。
上午十点五十六分,杨观揉了揉仍有些许疼痛的脑袋,突如其来的噩梦令他有些恍惚。
自记事开始类似的噩梦他就做过不止一次,只是这次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原本他只能以白色巨龙的视角看周围,这次却能看到完整的冰川与海水。
“汪“
萨摩耶的叫声重新将杨观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又看了眼时钟——十一点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