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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出事了!”陈宥与谢澈从外面跑进来。
众人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慌张的站了起来。两个孩子也在自己姑姑和母亲的怀中,好奇的看着门外
陈老夫人更是急急的走到了门口,自见自家两个孙儿急匆匆的跑进来。
陈宥是陈简的小儿子,如今不过八岁,跑在后面。谢澈先跑进来,跑得太急,直接跪倒在走到门口的陈老夫人与谢潇面前。
“出了何事?”陈老夫人双手扶住差点倒地的谢澈。
谢澈大喘着气,艰难的开口道:“天渊来了,他们不知从哪冒出来,悄无声息的在那边山林,我与二舅舅去寻人时,在远处山上见大舅舅和两位表兄带人已经同他们打起来了,二舅舅便让我与阿宥回来报信,他带人往那方向去了。”
说完,接过陈蜜端来的水一口饮尽。陈宥在谢潇的搀扶下也喝了一杯水,开口补充道:“我们同阿爹去寻伯父他们时,也只带了二十人,从远处看,天渊有上百人,这还只是我们看到的,阿爹说树林中或许还有,便让我们回来报信。”
陈老夫人暗道不好:“消秋与暮雪都是启国边境之城,因着地理位置,消秋一直由我们家镇守,消秋若是被攻下,那便可以从暮雪侧面进攻。天渊这是想要包围暮雪,一举拿下两城,野心倒是大。”
这么一说,众人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免担心起来。
陈宜也开口道:“那如今要如何?陈家军已散,如今城中只有两千兵力,想来天渊那百人不过是探路的。”
“子衿说的不错。”陈老夫人正思索着对策,“怀安,你脚程快些,回暮雪城向你爹娘说明情况,阿宥随你表兄一道,带你表兄走小路,抄近道。”
陈老夫人安排着,谢潇则那里纸笔写东西:“阿宁,子衿和子吟换甲随我上阵拖延时间,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带五十人去街上,将百姓疏散出城,往暮雪城的方向去,要快!”
说完,谢澈便要冲出去,被谢潇拉住,而后谢潇将自己养的小雪貂交给谢澈:“你带着觉觉去,若是跑马儿跑不动了,便将它放出去,它知道路,让它去送信,白露与夏至也去。”
小雪貂是谢潇养的,如今一岁多,还挺通人性的,谢潇经常训练它认人认路送东西之类的。
暮雪城与消秋城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平时骑马也得一个时辰多
“阿姐留在城中比我危险,白露和夏至留给阿姐。”谢澈拒绝道。
白露和夏至都是与谢潇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女,年长谢潇两三岁,也都会武功。
“那如此,白露同阿澈阿宥一起去,你们二人单去我不放心,夏至便保护舅母与嫂嫂们。”
谢澈与陈宥也没有再推脱,三人便骑马出城,向着暮雪城的方向去。
“不行。”大媳妇吕氏最先反对。
陈老夫人也发了话,让她们同百姓一同离开:“你们只会些拳脚功夫,唬一唬人还好,若是天渊攻入城中,那将军府便是最先被攻陷的,你们留在这帮不上忙,我还得派人来保护你们。”
“可是……”何暖暖还是犹豫,她担心自己的丈夫,其他几日也是。
谢潇看出来她的犹豫,也宽慰道:“嫂嫂放心,二表兄不会有事的,你如今怀着身子,最要紧的先是你自己,你为二表兄想,也得为自己想想,还有小侄子。”
何暖暖看着蒋氏怀中的儿子,双手抚摸着肚子,闭上眼点头。
关心则乱,现下想来也是,便都应下。
众人迅速行动。
一柱香后,城中百姓疏散干净,城中守卫也布置妥帖。
陈老夫人与三个孙女站在城墙上,看着疏散的百姓,而后问她们:“怕吗?”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日多好一个日子,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谢潇一身暗红色骑装,外面套着盔甲,手拿凌云枪。陈宜和陈蜜也披着盔甲,一人持剑,一人拿鞭。
陈蜜高声答着不怕。
陈宜说:“怕也不怕。”
“我同宜表姐一样。”谢潇侧头看着陈老夫人,说,“怕,可不是有外祖母吗?有外祖母护着我,所以我不怕,只是很紧张。”
陈老夫人也侧头看着谢潇,二人相视一笑。
陈蜜一人嘟囔道:“希望阿爹,伯父还有兄长们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话音刚落,陈宜就转头瞪了她一眼,谢潇也担忧的看向陈老夫人,陈蜜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几人现在还未见身影,结果如何,她们不敢想,只在心中祈求着他们能够平安。
气氛有些凝固,谢潇适时转移话题:“外祖母,今日生辰,生辰快乐,您看,连月亮也出来为您祝寿了。”
陈宜与陈蜜也应和道。
“你们呀。”陈老夫人知道她们怕她太过担心,这是在宽慰她,心中生气一股暖流,“祖母没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同你们祖父一起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我也希望他们你能够平安,也希望我们可以。”
陈老夫人自嘲一笑:“只是今日才与阿宁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却是一个未占。战场上瞬息万变,兵书所言有道理,但不一定准确,你们要善用,善活用。”
三人齐声答道记住了。
谢潇笑着摇头,反驳道:“外祖母,你这话可是说错了,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阿宁相信,城中的将士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都会拼尽全力誓死守住消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