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到来解答了第一个问题,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像提小鸡仔一样提着二十斤的黑麦,一捆稻草弯腰走了进来,压迫感十足,把东西甩到墙角,打招呼到“我叫约翰,以后这片有什么不懂的问我,罗斯小姐让我特意关照你们俩,我15岁,可以叫我约翰。”
吴雨对现在的生活似乎得心应手,很快她就帮徐有田清点出了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一个铝锅,一些碗,那些发黑的稻草应该就是前任主人的床了,二人把稻草扒拉到了门口,蟑螂跟不知名的虫子疯了似得到处爬。
约翰高兴地冲进去抓蟑螂,掏出一个小袋子搜集起来,装不下了就开始往嘴里塞,看得吴雨小脸龇牙咧嘴,示意吴雨别吐槽,人家15岁能长一米九有人家的道理。
“米肉啊,你们快来!”约翰兴奋的说。
多次婉拒了约翰递过来的袋子,告别了热心的约翰,徐有田点燃一把稻草把屋里各个角落都熏了一遍,用新鲜稻草铺好了地铺,再把外套盖在二人身上。
阴湿的房间,徐有田躺在松软的稻草上内心挣扎不已,自己不会种地,不会打猎,以前学到的技能对现在的处境几乎没有用处,自己十几岁的身体也不允许自己到城外打猎,听罗斯小姐的语气,自己在荒原走了一天没碰到怪物简直是个奇迹,那种怪物把自己吃下去都不用剔牙。
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古代,这里有车,有枪,有城墙,有卡车大小的怪物,但说一样的语言同样的人种,但——徐有田抬头看出窗外,那个太阳模样的东西已经不再发出褐色的亮光,心绪穿过重重夜幕,徐有田知道那个东西依然挂在原来的位置,从来没有移动过一下,自己在荒原试图确认方向时就注意到了,稀疏的星光完全没有北斗七星的样子,同样也是发出昏黄的微光。
地球上的天文地理知识在这里完全没用。
徐有田这么想着,眼睛又开始痛了,仿佛依然被看不见的阳光灼伤般胀痛,不停地用冷水洗脸才也没有丝毫缓解,恍惚间耳边传来绵绵不绝的呢喃声,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热心的约翰就找了过来,说要带他去找活干。
走着走着到了约翰家,路上徐有田忍不住问:“约翰,咱们能做什么任务啊?”
约翰递给徐有田一个麻袋,笑道:“公会里的活都是给大人干的,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我们带你去拾矿。”
千恩万谢将吴雨托付给了老约翰,让他跟着一起上课,从约翰那儿知道了,老约翰在这一片是很受尊重的一位业余老师,教的都是草药,生物与生存知识,这很有用,自己回来可以听吴雨给自己讲。
十几个小孩,12—16岁都有,虽然约翰的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没有人不听他的话,不光因为他一米九的身高,也因为这个活儿是约翰找铁匠争取来的,其中一半都是没穿上衣,裤子发黑瘦骨嶙峋的流浪儿,大部分是男孩,徐有田也猜得到,在这种地方,流浪的女孩是很难活到10岁的。
拾矿是个纯粹的体力活,孩子们只敢在贫民窟的附近拾取一些露天矿,不敢离开太远,这个任务是铁匠铺长期发布的,一起拾矿的少年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上的矿石算贫矿还是富矿,并用自己的口袋给他们分类,到铁匠那儿的价格是不一样的,结合自己以前的知识,徐有田很快找到了技巧。
煤块,铁矿,永远不如直接捡到金属碎片,所以回程的时候都是沿着车道走,这个时间车队也差不多回来了,运气好可以捡到一些车上的零件,罐头之类。
捡了半天,孩子们都站在山坡上掏出饭团,黑麦做的饼格外咯牙,从孩子嚼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来,约翰刚刚带着两个孩子掏了几个兔子洞都毫无收获。
徐有田跟流浪儿们没有带饭,远远看到罗斯的车队又出发了,约翰说昨天死了两个人,一个被怪物踩死,一个被捅穿了脑袋,这里的人命格外的不值钱,所以雇佣兵从不会在身上留第二天的饭钱。
回城路上远处的巨大烟囱不停的飘出黑烟,城墙在后方就像一个巨大的海胆,除了垃圾处理厂,城外还有很多其他工厂,因为城内的人不允许污染严重的工厂开在里面污染水源。
除了垃圾处理厂,城外还有很多其他工厂,整日不停排放着黑烟,因为城内的人不会允许污染严重的工厂开在里面污染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