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影师的主场。

待到太阳自西边落下，晓声终于放下了手头的纸笔，然后从背包中取出自带的食物分给影师和三位被连珠炮般的提问折磨了一下午的三位士兵。

“这是？”

看着被透明包装密封的奇异食物，双眼微微泛红的士兵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是内城区生产的肉干，大家都尝一尝吧，就当是下午高强度工作的补助。”

晓声嘴上说是这样，实际上全程摸鱼的影师也收到了一份。

不管他下午的时候如何装隐身，稍后的行动总要倚仗对方。

三个士兵如获至宝般的将密封好的大块肉干收起，确认没有自己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桌边返回工作岗位。

晓声继续整理着笔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将牛肉干嚼得满口生香的影师。

“冒昧问一下，您平时吃这种食物的频率大概是怎样的？”

“我吗？”

影师指指自己，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

“虽然不是很频繁，但每个月也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嗯，一般来说是月初或者月底，兽潮结束后也会有加餐。”

晓声若有所思地点头：

“看来产量还是太少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那些动物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它们似乎能够意识到显示屏上的蓝天和白云并非真实。

“说来您可能不信，根据我的交流经验判断，地下牧场的绝大部分牲畜其实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问题。”

影师本人对于内城区的地下设施了解极少，只知道那似乎是某几位议员的私产。

但他的的眼皮还是跳了跳，当听到“心理”这个词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位看上去毫不粘锅，实际上隐隐带着坏心眼算计了自己手下的某位心理医生。

那可是大将文成特别认证的能人，要是扔到地下牧场，说不定能治好那些牛羊的心理问题。

带着些微的恶意幻想了几秒，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影师只好顺着晓声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所以，心理问题是否会影响那些生物的……额，口感？”

晓声猛地从纸笔之间抬起脑袋看向影师，眼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您的问题非常有建设性，我认为应该让研究所成立专门的课题组……但这会不会有点浪费资源和人力？”

影师感觉对方的心智似乎没有特别成熟，想了想才回答道：

“如果希望城的每一个人都吃得起这个，那就不算浪费资源和人力。”

晓声心算了几秒钟，随后沮丧地垂下脑袋跳过了这个话题。

影师的视线时不时在晓声和城墙外的异兽营地间游走，过了十分钟，他的视线尽头终于看到了几只打猎归来的异兽。

虽然看不清那些家伙身上是否有背着猎物，但单纯从数量方面推算，这次它们没有减员。

影师心中不禁开始嘀咕：

“都是些第一能级的劣等异兽，怎么存活率还这么高？难不成真的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