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走向马车,店内店外的黑衣人都单膝跪地,玄衣少年站在马车不远处看着她。
准备上车时,她转过身来:“既然误会一场,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他们?”
“可以!”
只见玄衣男子轻轻挥手,地上的几个黑衣人手起刀落,纷纷砍断了捆缚着几个家丁的绳索。
见他们身手干净利落,俞晴吃惊的扬眉,这样快的手法和恰到好处的力度,他们应当不是一般的打手。
车夫搬来上马凳,俞晴拾步而上,进马车前,朝玄衣男子问了一句:“不知阁下姓名,我们以前可是认识?”
玄衣男子几步走到车窗前,说道:“你可叫我阿瑟,以前我们是认识的!”
俞晴点头,随着马车启动,她轻轻吐了口气。
前世,她每日练功不辍,为的就是不像今日这般,面对危险时毫无招架之力。
低头看向受伤的手指,纤细的如嫩笋般,白皙中透着一丝粉嫩。手指甲撕裂造成的小小伤口,此刻已经结痂。
轻声叹息,之前每日每夜练功不辍,如今怕是要从头再来一遍。
而萧瑟这边,目送着俞晴远去,站在他身后的随从殊九低声说了一句:“王爷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姑娘?”
他嘴角含着一丝轻笑:“这不就认识了?”
“仗着人家想不起来旧事,上赶着和人认识…”
“对了,王爷,殊七让人来报,说据点闯入细作,您怎么知道是于家姑娘?”
“我不知道!只是想来看看!”
“是吗?”
“是心有灵犀吧!”
萧瑟说完,翻身上马,轻夹马肚,白色的骏马快走几步,和俞晴的马车并行时放慢了速度。
“小姐,那位公子赶了上来!”
“嗯!”
俞晴闭目养神,她前世察觉身子不可能再好起来,便撕毁了锦儿和弦儿的卖身契,把几处产业给了她们,还过了明面。
却不想,今日这处胭脂铺竟成了他人的据点,看今日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怕和萧巡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眉心微皱。如今萧巡身为一国之君,若要为难她们二人,恐怕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伸手掀开车帘,朗声说道:“此刻时间不早了,可否请公子一叙?”
萧瑟扬眉,“好啊,一品楼就在前方,不知晴儿小姐可带够了银两?”
“…”
俞晴见萧瑟笑的有些便宜,便没有搭话,放下车帘,端正的坐回车里。
前世,萧巡身边并没有这位“阿瑟”公子,借机攀谈,说不定能探听到她们的消息。
此时正值午时,一品楼里人声鼎沸,见俞晴和萧瑟二人举手投足间矜贵自然。
见他们先后进入,原本的喧闹声静默了片刻。
走到二楼,便听到身后的议论。
“听说没,近几日皇上又赏赐郡主府不少好东西!”
“是吗?你说谢家满门抄斩,那位每天里怎么吃的香睡得着的?”
“嘘,这话你也敢说,不怕被人听去了报官!”
听他们这样说,俞晴转身朝他们看去,两人连忙缩了脖子,只低头喝酒。
正准备进入包房,却被一道女生叫住。
“哎呀,晴儿!前几日听说你身子抱恙,如今可是好了?”
这人身着湖蓝色衫裙,打扮素静大方,俞晴拿不准此人身份,看向云裳。
不待云裳回答,萧瑟低声说道:“左都御史张肃典家嫡女张蔷!”
说话间,张蔷已走到近前。
她率先拉起俞晴的手,与她相互见礼。
“蔷儿姐姐怎的也在这里?”
“今日随家里几位兄长游湖,回家怕是赶不上吃饭,便来了这里!”
“那果然是巧了!”
“正是,我们刚吃完,正要离开,咱们改日再叙!”
张蔷说完侧身,让俞晴进入包房,萧瑟紧随其后。
她的几位兄长站在不远处,此刻也跟了上来。
“蔷儿,刚刚那位是哪家小姐?”二哥张思贤留在最后,问了一句。
“这位是右佥都御史于家嫡女,于晴!”
“于晴?”张思贤默念一句。
张蔷只顾专心下楼,丝毫没有看到他脸颊微红,连带着耳朵也红了起来。
萧瑟进了包房,透过窗户看着张家众人离去,见张思贤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轻嗤了一声。
俞晴点了几道菜,自觉有些清淡,将菜单放在萧瑟面前。
“我点了几道素淡的,你点几道合口味的?”
“不了,你点的就很好!”
萧瑟毫不在乎的将菜单放在一旁,俞晴又对小二说了一句什么。
待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虾卧金钱香菇、烧如意冬笋、烩银耳,以及琥珀冬瓜。
萧瑟拿勺子扬了扬琥珀色通明的清汤燕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