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寻坐在床上一颗颗检查,剥完一包,叶烬抬眼一看,分出一大半不合格的。
他吃得像只仓鼠,腮帮子鼓鼓的,一股脑地把合格的栗子都塞进嘴里,剩下的一半推给叶烬,“这都是你的,你得消灭掉。”
叶烬内心动容,还禁不住贪婪道:“什么时候能吃到男朋友为我剥的栗子。”
喻寻从床头柜上的零食袋里翻出一个东西,“栗子是没有了,可以给你剥一块巧克力。”
他把黑色的巧克力块直接喂到叶烬嘴里,看他张嘴吃下,咯咯笑出声来。
“苦不苦?这是市局的人昨天来看我送的,我吃了一块,比我的命都苦,我不喜欢他们,还嫌我吃的药不够苦啊,来谋害我。”
巧克力在嘴里融化,叶烬大概是味觉失灵,只尝出了甜,丝毫没有苦。
味道残留在舌尖,他一把拉过人,贴着唇,撬开他的齿关,淡淡的苦味在二人的唇齿间翻涌。
喻寻气喘吁吁,像跑了几公里,他胸脯起伏,水润润地盯着人看,说:“你好久没要我了…”
叶烬眸底倏地烧起来,摸着他的脸颊说:“等你身体再好一些。”
喻寻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手上还剩最后一颗合格的栗子,也不吃了。垂下眼眸,叶烬看着他睫毛一点点湿润,叹着气坐在床边搂住了他。
心思脆弱的小可怜。
“你现在身体受不住的。”叶烬吻着他的额头说。
其实喻寻这两天已经不怎么喝药了,伤口也基本愈合了,只是身体还需要静养。
于是他把喻寻情绪化的原因归结为一颗子弹打在了心脏上,多少都会影响人的心理感受,比如说从迟钝变得易感,把伤口的疼错以为是心痛,所以格外起伏波动。
喻寻趴在他怀里闷闷的,也不说话,透露着一股不高兴。
叶烬哄着他,“等出院好不好,宝贝。”
喻寻抬起头,突然问:“你是不是怪我……”
“因为什么?”叶烬问。
“因为指向你的枪。”喻寻说。
叶烬微怔,突然就都明白了。
喻寻最近的情绪波动,是源于他的害怕和患得患失。
他们每天都聊很多,却没有再谈起过在琅湄邦的事,可不说不代表就能翻篇。
叶烬心里清楚,说完全无所谓是假的。
那天之后,他的梦里总是反反复复出现两个场景,喻寻倒在血泊里,他惊恐极了,可他回头,却看到喻寻的枪指着他。
他们是那么亲密的爱人。
“你说话……”喻寻蹭着他说。
叶烬低眸看着他,“我是在怪你。”
喻寻哑口无言,眼泪涌出来只需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