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气腾腾的菜就迅速上齐了。
其实,在他们刚刚迈进酒馆大门的那一刻,景文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酒馆内各个角落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中饱含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和轻蔑,仿佛要将他刺穿。然而,由于景文就站在当场,众人就算心中再有不满和不屑,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肆意嘲讽。
这其中,就连刚刚过来上酒菜的店小二,表现得也极为明显。他端着酒菜上桌时,眼神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嫌恶,仿佛景文是个瘟神一般。他匆匆放下酒菜,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景文起初并未把这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和态度放在心上。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山寨中遭受的类似待遇已经不少,他的内心也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更加强大。
他也把周围人对他的鄙视,当做了一种磨练自己内心的方式。
然而,就在刚刚倒酒的时候,他那身为二转蛊师所特有的敏锐直觉发挥了作用。当酒液从壶中倾泻而出,他瞬间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那酒的气味似乎有些不对劲,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差异在他的心头泛起涟漪。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
等到菜全部上齐,景文再次凭借自己那经过修炼而格外敏锐的感知力,仔细地审视着桌上的菜肴。他赫然发现这些菜也存在着明显的问题。并非是酒菜中被人下了致命的毒药,而是这些酒菜与以往相比,有着细微却又关键的差别。他轻轻嗅了嗅,仔细辨别,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令人略感恶心的味道。这味道不像是食物变质,更像是被人故意添加了某种特殊的材料。
古月鲲鹏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异常,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行程和未来的规划上。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景文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他知道事情不对劲,但他很明智地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景文的下一步动作,心里也在暗自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酒馆内,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景文紧握着酒杯,目光冰冷地扫过桌上有问题的酒菜,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领,怒喝道:“是谁在酒菜里面动的手脚?”
店小二被景文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刚刚的鄙夷,嚣张的神情完全不见了。他没有想到景文会突然发飙。
结结巴巴地说:“是...... 是厨房的师傅,我...... 我不知道啊!”
景文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店小二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甩了出去,猛地砸翻了一张酒桌,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已然是气息全无。
景文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
随即,一道寒光闪烁的月刃飞射而出,瞬间划过另一名伙计的咽喉,那伙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地身亡。
掌柜见此情景,吓得面无人色,“噗通” 一声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这都不是小的主意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这求饶声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掌柜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那原本精明的目光此刻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极度恐惧。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坚决阻止那几人的愚蠢行为。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几人之前说的话。
“现在古月山寨所有人都在辱骂景文,他也不敢放个屁,掌柜的无须担心。” 说这话的人一脸的不屑,仿佛景文在他眼中就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是啊,景文就是个窝囊废,就算是蛊师又如何,也还是个废物。” 另一个人附和着,语气中满是轻蔑和嘲讽,仿佛景文的蛊师身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
“景文如此残暴,咱们正好帮他们欺负的人出这口恶气。” 这一句更是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正义,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替天行道,却未曾想过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掌柜当时听到这些话,心中虽有担忧,但看着众人那义愤填膺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强硬地制止。他以为景文就算愤怒,也不至于闹得太大。可如今,血腥的场面就在眼前,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他望着景文那充满杀意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想要解释,想要让景文相信自己并非主谋,可颤抖的嘴唇却只能不停地重复着那句 “大人饶命”。
景文却对掌柜的求饶置若罔闻,他的眼神冷漠如冰,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只见他冷哼一声,手臂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月刃瞬间飞出。那月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带着无情的杀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掌柜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