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瑞兮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锐利的视线从他们头顶扫过，察觉到她的视线，两人都低下了头。

“不许抬起头来，站在这里，不要乱动。”沐瑞兮用严厉的声音命令道。

林牧闻林牧闻，连忙松开了自己的衣袖，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要离开了，又岂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无论沐瑞兮的眼神有多冷漠，他都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沐瑞兮见他不肯放开自己，只好压下心头的怒火，让林牧闻而行。

两人来到一座凉亭前，宫内的宫女和宫女们，都站在那里。

林牧闻，看着沐瑞兮，不知该说些什么。

御园里的景色很好，迎春花随风摇摆，沐瑞兮今日一袭粉色的衣裙，衬的她皮肤越发的白皙，发髻上的珍珠翡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的沐瑞兮，就跟当年她和他结婚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夏天，她的眼神里没有仇恨，他多么想让她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夏天。

他来日方长，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只可惜，时间无法倒流。

“你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出来，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陪你瞎哔哔。”沐瑞兮一边说，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尽量克制着心里的疯狂，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想要扑上来撕了他的冲动。

“我们可以从头再来吗？你了解我的。”

林牧闻，沐瑞兮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和嘲讽，然后坚定地说道：“别想了，我叫瑾妃。”

林牧闻，心中一惊，看着沐瑞兮脸上的神色，他心中一动。

“你在昱王爷的院子里，种了一朵茉莉花。现在这盆花开的真漂亮，香味扑鼻，一开起来，整个王府中都弥漫着这种香味，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在水池中喂养的那些鱼儿？如今都长大了，咱们回家就能把它给吃光了，您还记得您在庭中所种的那棵大树么？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夏天的时候，还能有个阴凉的地方……”

“你真的要抹去我们曾经的一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小丫头，你和姐姐回家，姐姐和姐姐一起，一起看日出，一起走，一起走下去，姐姐会一直和姐姐在一起的，姐姐一定会和姐姐一起长大的，姐姐回来，姐姐可以和姐姐一起……”

沐瑞兮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以前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能想起来？她恨他，就是因为想起了这些往事！他给她筑了一个乐园，又将她打入了地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到被抛弃的女人，所有的快乐都如泡影一般破灭，她甚至不敢去想象。

“停，停，停，停！”

沐瑞兮突然插嘴，她双手捂着脑袋，半跪在那里，眼神茫然而又癫狂。

“不行，我得说，你不是忘记了吗？你还记得很清楚吗？记住我们以前做过的事情。”林牧闻有种抓狂的感觉，不对，是被眼前的女子给气到了。

“滚，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能不能从我身边滚出去，我讨厌你！”她想起了漫天的鲜血，想起了残肢断臂，想起了那些人凄厉的惨叫，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是这些人都是她杀的，他们的惨叫声还在她的耳边回荡，久久不散。